了守护的力量。
“别高兴得太早。”陈月的身影在结界外冷笑,她突然将青铜铃铛扔进缝隙,“血门己经开启,剩下的六星归位时,你们谁也拦不住血煞大人。”她的声音渐渐远去,“下一站,应县木塔,‘天璇’星在那里等着你们。”
结界的金光随着陈月的离开渐渐黯淡,老道的绿火也开始变得稀薄。“丫头,守住木塔的‘天璇’星。”老道的声音带着欣慰,“守鼎人的血脉,总算没断。”他的身影化作无数光点,融入陈默的镇煞剑,剑刃的红光变得更加温润,像是多了层守护的力量。
风沙渐渐平息,第323窟的入口被风吹开道缝隙,能看见外面的星空,北斗七星的“天枢”星异常明亮,闪烁着暗红色的光。陈默将青铜碎片收好,抱着吴忧的骨灰坛,顺着透气孔爬出去,崖壁上的栈道己经被风沙毁坏,只能沿着佛窟的缝隙往下走。
莫高窟的守鼎人是个年轻的研究员,在崖底等着她,手里举着盏马灯,灯芯的光晕里飘着些细小的青铜屑。“陈先生让我把这个交给你。”他递给陈默一个木盒,里面装着半张星图,标注着应县木塔的位置,“他说‘天璇’星的血引藏在塔刹的铁函里,守鼎人是个修塔的匠人,姓王。”
“我爸……他真的自愿献祭了?”陈默的声音带着颤抖,木盒的夹层里有张泛黄的照片,是陈景元与个女子的合影,女子眼角的朱砂痣与陈月一模一样。
研究员叹了口气:“陈先生是为了保护碎片才假意归顺,他在藏经洞的地脉里留下了道后手,只要集齐七块星引,就能彻底净化血煞的地脉余血。”他指着星图上的红点,“应县木塔的铁函里,就藏着第一块星引。”
陈默将照片塞进怀里,照片背面的字迹己经模糊,勉强能辨认出“月妹,哥对不住你”几个字。她突然明白,陈景元和陈月之间肯定有段不为人知的过往,而这段过往,很可能与血煞教的起源有关。
通往应县的路上,陈默总觉得有人在暗中跟随。夜里宿在破庙时,她发现篝火旁的灰烬里,有个微型的太阳鸟纹银坠,与陈月的铃铛纹饰相同,只是上面沾着些新鲜的泥土——显然跟踪者就在附近,却没有恶意,反倒像在指引方向。
路过五台山时,个卖香火的小贩突然塞给她个锦囊,里面装着撮香灰,灰里混着些青铜粉末。“是个戴鎏金面具的女子让我交给你的。”小贩挠了挠头,“她说你看到这个就知道,你父亲的后手需要血煞教的‘血引’才能激活。”
陈默捏着香灰里的青铜粉末,与补天鼎的碎片放在一起,粉末竟自动吸附在碎片上,形成道细小的光纹。她突然明白,陈月的目的可能并非放出血煞,而是想借她的手,完成陈景元未竟的计划——用七块星引和补天鼎碎片,彻底净化血煞的根源。
应县木塔的轮廓在暮色中越来越清晰,塔刹的铁函在夕阳下闪着金光,与星图上的“天璇”星位置完全吻合。陈默知道,塔里不仅有血煞教的教徒,有“天璇”星的血引,可能还有陈月设下的陷阱,甚至可能藏着关于父亲和姑姑的真相。
但她没有丝毫犹豫,握紧手里的镇煞剑,朝着木塔的方向走去。塔下的石碑上,刻着建塔时的铭文,其中一句“铁函藏鼎,镇北方水煞”让她心头一震——原来应县木塔本身,就是座守鼎人的祭坛。
木塔的飞檐在晚风中轻轻摇晃,挂着的铜铃发出清脆的响声,像是在欢迎她的到来,又像是在警示着什么。陈默的目光落在塔刹的铁函上,那里的金光越来越亮,与她胸口的伤疤和怀里的青铜碎片产生强烈的共鸣。
她知道,解开所有谜团的钥匙,可能就在这木塔的铁函里。而她即将面对的,可能是比陈炽、左护法更难对付的敌人,甚至可能是自己内心的挣扎——如果陈月说的是真的,父亲真的与血煞有染,她该如何自处?
但无论如何,她都必须走下去,为了吴忧,为了守鼎人的信念,为了查清父亲的真相。应县木塔的阴影在地上拉得很长,像条等待被揭开的秘密,而她的脚步,正一步步走向这秘密的核心。
路还很长,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