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胸口插着根青铜管,管尾连着个玉瓶,里面正滴落着金色的血液——是守鼎人的心头血,与陈默伤疤里流淌的血气息相同。
“是你爷爷的师兄,血煞教教主。”陈月的声音带着恨意,“他在抽取自己最后的守鼎人血脉,想彻底转化成血煞本体。”
教主的眼睛己经变成纯黑,看见她们进来,突然狂笑起来:“景元的女儿?果然和你父亲一样蠢,以为集齐星引就能封印血煞?”他的手指向祭坛角落,那里的石台上,放着第七块星引“摇光”,与其他六块拼成完整的七星图,“今天就是你们父女团圆的日子!”
祭坛周围的冰砖突然裂开,无数只手从裂缝里伸出,抓向陈默的脚踝——是被影煞吞噬的守鼎人冤魂,与太行溶洞的景象如出一辙。陈月将玉璋抛向空中,璋身发出青光,冤魂们纷纷后退,露出底下的密道入口,正是陈景元字条里提到的地方。
“下去拿药引!”陈月挥剑斩断绑着教主的绳索,“我来拖住他!”
密道里弥漫着药香,尽头的石台上放着个陶瓮,里面装着半瓮金色的液体,正是守鼎人的心头血,旁边的竹简上写着:“以七星引为匙,补天鼎为炉,心头血为引,可化血煞于无形。”陈默将血引倒进随身携带的玉瓶,突然听见头顶传来巨响,密道的入口被冰砖堵住,陈月的惨叫隐约传来。
她迅速爬上密道的另一个出口,发现自己站在冰宫的顶端,俯瞰着整个玉虚峰。血煞殿的方向火光冲天,黑色的雾气在雪中凝成个巨大的鸟形,正是血煞本体的轮廓,陈月的身影在黑雾中若隐若现,她的鎏金面具落在雪地里,被风吹得翻滚。
“用星引!”陈月的声音带着最后的力量,她的身体突然爆发出红光,与黑雾剧烈碰撞,“快!七星连线要开始了!”
陈默将七块星引抛向空中,星图瞬间化作道金光,与补天鼎碎片相互呼应,在雪地上形成个巨大的阵法。她割破手掌,将心头血滴在鼎碎片上,碎片突然腾空而起,与星图组成个旋转的光环,朝着血煞本体罩去。
黑雾中的血煞发出震耳的嘶吼,九个头颅同时喷出黑火,撞击在光环上,激起漫天火星。陈默的伤疤传来剧烈的疼痛,体内的守鼎人血脉与光环产生共鸣,她的身影渐渐变得透明,与光环融为一体,成为净化血煞的一部分。
就在光环即将彻底罩住血煞时,教主的身影突然从黑雾中冲出,扑向陈默:“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他的手抓住陈默的脚踝,黑色的影煞顺着她的伤口往里钻,光环的金光开始闪烁,显然受到了污染。
“爸!”陈默突然看见光环里浮现出陈景元的虚影,他的手里举着块青铜片,正是之前遗失的九鼎碎片,“快用这个!”
虚影将碎片抛向光环,金光瞬间暴涨,教主的身影被彻底吞噬,血煞本体的九个头颅发出痛苦的嘶吼,在光环中渐渐消散。陈月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带着欣慰:“哥,我们做到了……”
血煞本体消散的瞬间,冰宫开始坍塌,九鼎的碎片从冰砖里脱落,在空中组成完整的鼎形,缓缓沉入昆仑的地脉。陈默的身体从光环中坠落,落在柔软的雪地上,怀里的玉瓶还在微微发烫,里面的心头血与她的伤疤融为一体,再也分不清彼此。
破煞盟的教徒们冲上来,将她围在中间,藏服姑娘的眼睛里含着泪:“坛主她……和血煞同归于尽了。”
陈默望着血煞殿的方向,那里的黑雾己经散去,露出底下的青铜祭坛,陈月的鎏金面具挂在祭坛的角上,在阳光下闪着光。她知道,姑姑用自己的方式,完成了与父亲的约定,了结了那段跨越几十年的恩怨。
昆仑的雪渐渐停了,阳光透过云层照在雪地上,反射出七彩的光。陈默站起身,破煞盟的教徒们纷纷单膝跪地:“请盟主执掌九鼎!”
她摇了摇头,将七块星引收好:“九鼎属于这片土地,不属于任何人。”她指着远处的天际线,那里的云层中,隐约有金光闪烁,形状与九鼎的轮廓相似,“血煞虽灭,但守护的使命还在。”
离开玉虚峰时,陈默带走了陈月的鎏金面具和陈景元的经卷。破煞盟的教徒们留在昆仑,重建守鼎人的据点,而她则继续往西走,据说帕米尔高原的冰川里,还藏着关于九鼎起源的秘密,那里的岩画记载着大禹铸鼎时,曾有天外之物坠入大地,与青铜融合,才有了镇压血煞的力量。
沿途的守鼎人后代纷纷加入她的队伍,有人带来了祖辈传下的青铜碎片,有人献上了克制影煞的草药,有人绘制了西域的秘道地图。他们的腰间,都系着块红布,上面绣着倒转的太阳鸟和鼎形图案,是守鼎人与破煞盟融合的新标记。
走到帕米尔高原的山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