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
这黑暗的囚笼,是什么让它毁灭?我又为何在此?
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第一千七百六十二......两万九千三十一......十万八千二百三!五百四十五万八!九千八百七十二万七!
我的身体被定在高椅,我随这黑暗旋生旋灭,这方空间,一秒之内有百万次生灭!
不进无退,唯有向前,可哪里是前?我的前方无路可走!
这超越凡人理智的毁灭,是谁让我真知?
我的理智已经燃烧殆尽,又是谁让我清醒?
黑暗中传来声音,错错错错错错错!错错错,什么错?哪里错?是谁在审判对错?!
第五亿四千次!这一次黑暗格外漫长,为何死亡还未到来?寂静的环境让我不安!
轰!!
巨大的轰鸣响在我脑海,我的意识瞬间变得纯白,像是一道闪电,开辟、照亮了世界。
无尽的画面闪烁,诡谲怪诞的信息宛若流光,世界突然变得陌生。
这,又是哪里?!
一片清晰的画面闪过,四位法师对抗黑龙,天上有隐现的星光从遥远高处坠下。
“我从天外来,欲寻有缘人。”
又有一片画面闪过,浩大的星空,无尽的眼睛组成星辰,坐在那星云之上的人,祂伸出手,截断了世界与命运!
某个会议室,几位法师围坐一圈。
“此事牵扯颇多,我需与城主商议,暂时先等几天吧。”
为首之人如是说,画面再转,一片苍茫山脉之外,一群各色的人从虚空跌落!
大战爆发,黑袍人!
黑袍人将「埃勒门城主」送往世界之树!
许多零碎的画面闪过,意义不明!
所有画面都消失,世界陷入静谧,既不是黑暗也不是纯白,我的眼前一片虚无,虚无中有声音。
“埃勒门城主,他毫无疑问是存在的。”
一道空灵而飘渺的声音缓缓诉说,是谁?不男不女,不老不少,没有任何辨别的可能。
“但我将他送往「不确定」的「确定」空间,世界树之上,空间即是时间。”
是谁?!为什么不回答?!
“也即是说,他若不在原来的空间,他的存在时间也将变得不确定。”
我发不出声音!为什么?他还在径自诉说!
“在某段时间之内,他可能存在,也可能不存在。”
我感到愤怒了,那样漫长的黑暗我都平静以对,我对这黑暗之外的变化,却生出愤怒!
为什么无视我!你究竟是谁!我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度过这劫!
变化带来希望,可这希望,或许不是我想要?
我的理智还在,可我为什么感觉不到?
我歇斯底里,像是柏格一样,我也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会那样...不体面!我像他一样咆哮!无声地咆哮。
可那声音一如既往,不被我影响丝毫,它像是客观的现象,只是存在着,诉说着,表达着。
“如此,不妨假设一下,当我在之后的某个时间在「确定」的位置将他接引,那么,在他离开与到达的这一时间段之内,理论上他便不存在。”
“那,又该如何保证这个假设成立?”
我的嗓子已经嘶哑,疼痛使我清醒,我开始冷静,我的理智,它似乎又回到我的大脑。
我开始询问自己,不过是从黑暗与死亡来到虚无和孤立,我为何这样失态?
我的精神,我的智慧,我的理智却给出不同解答!
因为愤怒,因为绝望,因为脱离期望!我何时变得这样懦弱?不敢面对坎坷?
在梦醒之后,在希望变为绝望,在没有能力对抗现实之时!
我在想,虚无的声音,它在向谁诉说?谁在聆听这语言?我的脑中又有新的声音,它们解答我的疑惑,它们相互探讨,它们争论不休,它们逐渐忽视我的存在,它们开始背离!它们越来越多!
它们是谁?!
虚无的声音还在继续,我的脑海杂乱不堪,我只能竭尽全力,抓取被它们截去的信息!
那话语自问自答,阐述一个谬论!
“要确保假设进行,需要减少变量!”
“只要将「确定」的位置与埃勒门城主离开时所在的位置定为同一变量。”
“那么,当他回归之时,离开与回归之间,便必然会有空白。”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