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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碎蜂的第一印象。

一轮虚幻至极的圆月浮现在了夜空，其下是无波如镜的大海。

“海？”

碎蜂皱眉，暗道：

“什么时候出现的海？”

这里依然是一番队地下的训练场，周围是杀气石筑成的厚实墙壁与地砖。

但只要望向蓝染所站之处，脑海里自然而然就涌现出“海”这个概念。

碎蜂心生警惕，便听到身后的京乐春水说道：

“……厉害，直接干涉了认知吗？”

碎蜂闻言，回过头问道：

“海？”

“海。”

浮竹点点头，脸色郑重：

“虽然蓝染脚下漆黑一片，和杀气石的地砖没什么两样。”

“但我的灵觉却在不断告诉我。”

“——蓝染所站的地方，就是海平面。”

这时，场中传出涅茧利的声音：

“我承认，你的卍解很有趣。”

他上下左右打量一番，啧啧称奇：

“在认知中改变环境的卍解……确实很少见。”

“你的始解是流水系斩魄刀，用水分来干涉视觉。”

“到了卍解，直接就是幻觉系的斩魄刀了吗？”

蓝染微微一笑：

“你可以这样理解。”

涅茧利不屑地用鼻孔出气：

“但没用的，只要不是生物系的卍解，灵压的外部必然与环境接触。”

“在这杀气石烟尘的环境里，你的卍解撑不了多久的。”

蓝染闻言，笑容更甚：

“哦？是吗？”

涅茧利本来还不屑一顾，见蓝染的笑容，一下子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等等，你做了什么？”

他连忙感知一番周围，一下子眉头紧皱：

“……杀气石的环境消失了？”

“你是怎么做到的？？”

蓝染双手一摊：

“这你可是高看我了，我什么都没有做。”

“只不过——”

他低下头，看着脚下：

“烟尘这种东西，沉到水里溶解一部分、混悬一部分，是很正常的物理现象吧？”

“遇见大海的话，就会沉入海底、变成沙子的一部分。”

“这很合理，不是吗？”

“什么？！”

涅茧利忙低头看去。

只见地面上飘着一层细细的沙子。

他仔细看了看，目光一震：

那竟然就是刚才释放在空气中的、杀气石烟尘！！

“这种事都做得到吗？”

“我还真是小瞧你了……”

涅茧利抬头，脸颊处流下一滴不易察觉的汗水：

“这算什么？”

“用唯心的概念去干涉物理法则？”

蓝染闻言，失声笑道：

“那倒是夸张了，能做到这种事的，恐怕得是神了吧？”

“但是呢……”

他的声调放轻，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道：

“也差不太远了……”

蓝染突然没了声音，涅茧利不禁问道：

“你说什么？”

“我说……”

月光洒在黑镜一般的海面上，光芒反射在蓝染的眼镜上，闪耀这危险的冷光。

“你的卍解，那只恶心的肉虫……”

“好像要死了呢。”

“？！”

涅茧利瞪大了眼睛。

他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卍解，本应正朝蓝染冲锋！！

自己怎么会忘了它呢？？

“金色疋杀地藏！！”

涅茧利后知后觉，大喊一声，动用灵觉感应起自己的卍解。

“下面！？”

他有些难以置信，低头望去：

“海面”之下，婴儿头的肉虫，露出痛苦挣扎的表情。

只见它无瞳的眼珠忽地凸起，张大嘴巴，吐出一串气泡。

然后，婴儿的双目变得无神，慢慢闭起。

——它溺死了。

“……这、这怎么可能？！”

涅茧利难以置信。

同样难以置信的，还有观战的一众队长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