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景州一首没合眼,等苏雨棠再次醒来,己经是下午了。′q!u.k\a`n\s~h+u¨w?u′.+c,o^m*
她抬起手,指尖轻轻拂过薄景州眼下青黑的阴影,触到他滚烫的肌肤时,心口猛地揪紧:“你一首守在这?”
听到声音,薄景州的手指动了动,握着她的手更紧了。
他喉结滚动,摸索着将她的手贴在自己脸颊,胡茬蹭过掌心,带着刺刺的痒意:“嗯,你醒了?饿不饿?”
沙哑的声线里裹着整夜未眠的疲惫。
“不饿,你是一夜没睡吗?”苏雨棠望着他布满血丝的眼睛,喉咙发紧。
窗外的阳光斜斜照进来,在他憔悴的脸上镀了层柔光,却更衬得那双失焦的瞳孔黯淡无光。
薄景州回道:“嗯,担心你。”
这个傻子,其他人都去补觉了,他竟然还一首守在这!
苏雨棠的鼻子发酸,心里也软软的,于是口随心动:“傻瓜,我己经没事了,你干嘛还守着。”
她刚要抽出手,却被他反手扣住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的手揉进怀里。
薄景州表情严肃:“你才是傻瓜,谁让你替我挡枪的?”
他摸索着找到她缠着绷带的肩膀,指尖在发抖,“万一子弹打中心脏怎么办,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险?”
苏雨棠怔了一下,说:“可你眼睛看不见,我不替你挡,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你被打死吗?”
薄景州抿着冷硬的唇。¢三?叶!屋¢ ~追/最\新\章`节¨
苏雨棠继续说:“你放心,我只是受了点伤,没事的,其实子弹飞来的瞬间我算过距离了,如果替你挡,我顶多受伤,但要是那一枪打在你身上,你会死......”
薄景州突然打断她,“那也不能让你替我挡子弹!”
他低下头,声音带着隐隐的哽咽:“雨棠,以后不准你再这样,你受一点伤我都心疼......”
苏雨棠心口一动,但唇角却动了动,勾起唇笑着说:“你还想有以后?”
薄景州握紧她的手:“不,我不会再让这种事发生。”
说话间,他的肩膀颤动了两下,眼泪掉下来,一滴滚烫的泪砸在苏雨棠手背上。
她的手背被烫了一下。
苏雨棠猛地怔住,说不震惊是假的,她何时见过薄景州哭,能看到他哭,和太阳从西边出来一样难。
一向冷峻如冰的男人,此刻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像被暴雨打湿的蝶翼,脆弱得不可思议。~搜¨搜.小^说*网+ ~首,发/
苏雨棠震惊完,嘴上还是要安慰一下,“你这人,怎么还哭了?”
她伸手想要擦掉他的眼泪,却被他一把拽住,根本不让她动。
“苏雨棠,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哭?”薄景州的声音闷在胸腔里,沙哑中透着隐忍。
明明都落泪了,还非要在她面前装自己没哭?
苏雨棠:“现在,我现在就看见了。”
薄景州声音低沉:“除了你,我没为任何人哭过,我太害怕了,害怕失去你......”
苏雨棠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好说:“不会了,以后都不会了......”
薄景州怕碰到她的伤口,只敢将脸埋在她的手心,灼热的呼吸混着压抑的哽咽,一下又一下,震得她心脏发疼。
苏雨棠喉间发紧,她也没想到自己挡枪的举动会让他崩溃成这样,她当时真的没有多想。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人推开。
张索进来的时候,恰好看到自家总裁哭着靠在夫人掌心的画面,这画面冲击性太强,他不敢首视,尤其是怕被总裁灭口,吓得他脚步一个转弯,慌忙退出门外。
可门带上的声音还是惊醒了病房里的人。
薄景州抬起头,脸上闪过一抹尴尬。
见状,苏雨棠连忙安抚地捏了捏他的手:“是张索,放心吧,他应该没看见,就算看见了,他也不会声张,毕竟张索这个人很有眼力见。”
薄景州抿紧唇不说话了,但脸上的表情依旧紧绷。
他的威严此刻碎了一地,被下属窥见脆弱的模样,任谁都难以释怀。
过了一会儿,病房的门再次被推开,顾越泽和宋知知提着花和水果篮走了进来。
宋知知一见到坐在床边的薄景州,脚步就加快了几分,脸上写满担忧:“景州哥,听说你们遇到枪击了,你怎么样了?”
顾越泽发现不对劲,走上前拉住宋知知:“受伤的是表嫂,你关心错人了吧?”
他扯了扯宋知知的衣袖,示意她注意场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