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弥漫着霉味、血腥味和他自己身上散发出的酸臭味——他己经整整七天没有洗澡了。

“真是可悲啊，劳伦斯少爷。”

熟悉的声音从铁栅栏外传来，伴随着高跟鞋敲击石板的清脆声响。

女人的手指一如既往涂着鲜艳的红色指甲油。

劳伦斯连头都懒得抬，整个一绝望脸，用脚趾头想想就知道，莉斯是来看他笑话的。

“怎么？连看我一眼的勇气都没有了？”莉斯的声音里带着戏谑，“还是说，你己经认命了？”

铁门被推开时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劳伦斯能闻到空气中突然混入的香水味——昂贵、浓郁，与地牢的恶臭形成鲜明对比。

一双锃亮的黑色高跟鞋停在他面前不到一尺的地方，鞋尖上沾着几滴新鲜的血迹，不知是谁的。

“抬起头来，劳伦斯。”莉斯命令道，声音忽然冷了下来。

劳伦斯缓缓抬头，视线顺着那双修长的腿向上移动，黑色丝袜包裹着完美的小腿曲线，再往上是裁剪精致的深红色短裙，勾勒出莉斯纤细的腰身。

最后，他对上了那双深褐色的眼睛，里面盛满了轻蔑和一丝......兴奋？

莉斯俯视着他，红唇微微上扬：“天啊，你真是臭不可闻。”

她夸张地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堂堂劳伦斯少爷，现在比街边的流浪汉还不如。”

劳伦斯干裂的嘴唇动了动，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声音：“你是专程来看笑话的？”

“哦，当然不全是。”莉斯蹲下身，与他平视，鲜红的指甲轻轻划过他脏污的脸颊，留下一道浅浅的红痕，“我是来告诉你，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劳伦斯别过脸，躲开她的触碰：“因为我低估了他们。”

莉斯摇头：“不，是因为你愚蠢。”

她的声音陡然降低，带着危险的意味，“你应该不了解父亲，劳伦斯，你可以做任何事，但是触及了他的底线，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