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地,作为太子最大的心腹之一,楼彧亦不可能清闲。
萧无疾也是心腹之一,但这一次,太子有意让萧无疾领个副将,参与到此次的出征之中。萧无疾便要重点关注自己的差事,挑选亲兵,操练军士,为着即将的出征而各种准备。后勤等事宜,也就只能由坐镇后方的楼彧为太子分管。楼彧阅读大理寺卷宗的同时,都要一心二用的想着调拨车马、征发民夫的事宜。忙!他非常忙!正事都忙得他不可开交,他还要分出精力帮王姮看顾公主府、筹备书院开学等事宜。这般忙碌,楼彧几乎都没有时间去骊山。“唉,今日又不能去见小丫头了,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想我!”楼彧暗自估算了一下手头上积攒的事儿,知道今日实在抽不出时间,便有些扼腕的暗自叹息着。不能去见小丫头,也就不能趁机跟她贴贴亲亲,这让稍稍喝点儿肉汤的某小变态,内心十分焦躁。偏偏在这个时候,暗卫送来了飞鸽传书。楼彧接过纸条,快速的扫过上面的两行字。他眉眼还是温和的,唯有眼底,失去了温度。“我果然还是心软了,没有继续动手,这才让她有闲暇去恶心阿姮!”楼彧大步流星的进了齐国公府,行至前庭的外书房,将纸条丢进了角落里的熏香炉。“来人,命人把赵三郎抢占民田的案子翻出来!”“还有吴家,他们在运河沿线,打着安国公府的旗号,欺行霸市、为非作歹,种种不法事,也当告上衙门……”楼彧还是用老办法——独孤氏惹麻烦,那他就对她的娘家、义兄家下手。不过,楼彧觉得,他与独孤氏还是有区别的。独孤氏是无故寻衅,而他却切切实实掌握了赵家、吴家的罪证。“放心,我不会一棒子把人打死,我会留着他们慢慢来!”“这次就算是小惩大诫了,弄死独孤氏的一个侄子,再砍掉吴家的一条胳膊,就当是此次独孤氏招惹阿姮的回报!”楼彧觉得,自己已经非常克制、非常善良了。要是真的凭他的心意,要是搁在以前,他连独孤氏都会处理掉。亲生母亲?于楼彧而言,所谓生恩并不存在。他不会对几乎没有相处过的陌生人有一丝一毫的感情,更不会心慈手软。现在还任由独孤氏全须全尾的活着,不是他顾念母子情分,也不是他心软,而是独孤氏还有活着的价值。当然,若独孤氏总犯糊涂,认不清自己,真正触碰到楼彧的底线,楼彧不介意“大义灭亲”。楼彧眼底飞快的闪过一抹狠戾,手不由自主的抚向大拇指。又落空了!上次捏碎了白玉摧决,阿姮还未送他新的。嗯嗯,下次见到小丫头,一定要提醒她。……没有“枷锁”控制的楼彧,果然更加凶残。他刚刚下达命令,暗卫们就行动起来。待到次日,就有苦主跑去京兆府击鼓鸣冤,一个时辰后,独孤氏的某个侄子赵三郎便被押解到了公堂之上。而远在千里之外的沂州,独孤氏的义兄吴四郎所在的帮派,被忽然冒出来的官兵团团围住。吴四郎他们自认为是正当营生的河运帮派,则被河道衙门定义为水匪。不到一日,几百人的帮派便土崩瓦解,帮主吴四郎也在激战中,被砍断了一条胳膊。对于这些变故,独孤氏并不知道。她还在等京中的回复,尤其是楼彧的回应。只是,她没能等来楼彧,却等来了眼底带着寒霜的楼谨。“郎君?您、您怎么来了?”看到楼谨风尘仆仆的进来,独孤氏赶忙站起来。她快步迎上去,柔声询问:“郎君,莫不是京中有事?还是您有吩咐?”楼谨心底怒意翻涌,但当他低下头,看到妻子柔美的容貌,以及满眼满心的依赖,那股戾气又被压了下去。皎皎本就是个天真烂漫的性子,又被自己宠坏了,根本不知道那竖子有着怎样的黑心肠。小畜生!不敬父母,没有人伦的小畜生!不过是母亲有所吩咐,他就这般狠戾。赵家人确实不堪,可他们亦是那小畜生的血亲啊。他倒好,轻轻松松一句话,就断送了赵三郎的生机。还有沂州,竟也闹出了“剿匪”的事情。那小畜生是在剿匪嘛,分明就是在打亲生母亲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