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进入到了五月,楼彧迎来了十九岁的生辰。\e^x?i·a?o`s,.-c-o!m?
齐国公府像往常一样,提前几日就开始张罗。偌大的府邸,处处张灯结彩。王姮作为主母,更是提前半个月就开始命人写请柬,准备宴席。楼彧,貌似失势了。还被圣人一脚踢到了岭南。但,楼彧还有个公主娘子啊。王姮亲自出面,为楼彧张罗生辰宴,某些试图观望的人家,便又要好好的掂量一二——“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楼彧确实失宠于太子!”“我听说,似乎跟太子妃的怪病有关。楼彧恃宠而骄,怠慢太子妃,继而惹恼了太子!”“哼!早就说他年少轻狂,行事莽撞,如今,果然酿出大祸!”“你早说?你之前不是还夸他少年俊彦,乃大虞朝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才?”“……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齐国公府的生辰宴,咱们去还是不去!”“去!当然要去!楼彧被‘流放’,可他的爵位还在啊!他的娘子,亦还是姜贵妃最宝贝的女儿。”“是啊,我可是听说了,九皇子、长宁公主,哦对了,还有东宫的小三郎,都跟着琅琊公主读书呢。”“她一介女子,即便精通书、琴等才艺,也没资格教授天潢贵胄吧。”“切!你个瓜怂,你懂什么?琅琊公主是女子,可她的先生却是沈度啊!”“海内名士?北韦南沈的沈度沈先生?”“哦原来宫里的贵人,真正看重的是琅琊公主身后的沈大名士啊!”众人议论着,猜测着,主动为三小只跟随王姮找到了理由。确实,沈先生的名头太大了。且自从他主动辞官,他不畏世俗而折腰的清冷、矜贵的名士形象又重新树立起来。他淡泊了名利,超脱了世俗。这样的神仙人物,根本不会因为畏惧皇权而做出有违心意的事儿。只要不符合沈先生的要求,即便是龙子凤孙,也不能拜入他的门下。而有了琅琊公主这个“媒介”,便能“曲线救国”啊。表面上,三位小贵人是跟着琅琊公主读书。实则人家是看准了沈名士。姜贵妃&李皇后&太子:……啊!对对对!你们说的都对!王姮&楼彧:……好叭,你们高兴就好!当然,不管真相到底如何,摆在众人眼前的事实就是:齐国公府,不是只有王姮一个公主。还有一个皇子、一个公主,一个皇孙。虽然都是妇孺,可放眼整个京城,没有哪家敢真的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冲着这一大三小,齐国公府的生辰宴,众人即便心里犯嘀咕,也要来讨杯寿酒。所以,王姮对楼彧所说的那句:阿兄,今年大概是你此生过过的最冷清的生辰宴,并不会变成现实。她就是在开玩笑。……楼彧却不在乎生辰宴是否热闹,左右都不是他看重的人,来与不来、真心与否,他都无所谓。“我还是更想知道,我的阿姮,为我准备了什么生辰礼?”楼彧看着王姮,深邃的眼窝里,浓浓的柔情蜜意几乎要溢出来。王姮倒也没有卖关子,直接拿出一个巴掌大的红漆螺钿木匣,“喏!阿兄,送你的,这可是我精心准备的礼物,是最能代表我心仪的宝贝儿呢!”楼彧挑眉。精心准备?他心念一动,隐约猜到了。他不禁有些好笑,这、得有三年了吧。他几乎都要忘了呢。没想到,还是收到了。楼彧已经猜到了,却还是露出了好奇神情:“是什么?不过应该是极好的东西吧,我家阿姮都认定是宝贝呢!”嘴里说着,楼彧已经接过了匣子。骨节分明的大手,轻轻掀起匣子的锁扣,将之打开。匣子里铺着红绸,红绸上摆放着一个婴儿拳头大小的香囊。天水碧色的锦缎缝制成了圆形的香囊。香囊两面都有绣纹,一面绣着一颗雪松,一面绣一丛牡丹。雪松清冷挺拔,牡丹瑰丽绚烂。这香囊不管是配色,还是绣工,都是上乘之作。就连上面的穗子,都十分精巧。楼彧轻轻拿起来,放在掌中,仔细摩挲。谁说他家小丫头不擅长女工?阿姮只是娇气,她懒得做。若是她想,她即便是不会,从头开始学,也能做得十分完美。顶多,就是耗时长了些。楼彧也不通女工,但他有常识。他知道,似他掌中这般模样的香囊,熟手快则三五日,慢则一旬,就能做好。阿姮却足足用了三年。从她扶灵回乡开始,二十七个月的孝期结束了,还成了亲……阿姮才完工。“……极好!果然应了那句‘慢工出细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