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清冷哼一声,上前一步,一脚重重地踩在他背上,一脸狰狞:
“狗东西,我给了你钱,你竟然还想坐地起价?”
“真当我好欺负?”
说罢,他飞起一脚把李三儿踢得翻过身来,伏下身子搜走了他身上的银票和碎银子,翻身出了院墙,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崔修明满心怒火,气冲冲地回到家。
刚踏入院子,就瞧见堂屋里亮着灯,灯光摇曳,映出一个慌乱的身影。
汤琳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眼眶通红,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簌簌而落,边抹眼泪边焦急地说道:
“掌柜的,不好了!宝儿不见了!”
崔修明一听,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瞪大了眼睛惊叫道:
“宝儿怎么会不见?”
“不是有柳红和爽儿照看着吗?”
丫鬟柳红和爽儿跪在院子里,衣衫凌乱,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显然是刚挨了打。
两人哭得泣不成声:
“老爷、夫人,听到这边屋子的动静,我们就醒过来了,可一睁眼,就发现宝儿没了踪影!”
崔修明怒发冲冠,额头上青筋暴起,一脚踢翻了旁边的花盆,咆哮道:
“找!给我找!”
“掘地三尺,也要把宝儿找出来!要是找不到,你们都别想活!”
汤琳哭得几乎喘不过气来,抽噎着说:
“各个房间都找遍了,连个影子都没发现啊!”
崔修明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咬牙切齿地低声道:
“会不会是李华清那混蛋抱走了?”
汤琳回道:
“问过看大门的仆人,华清今天走了之后就没有回来过。”
汤琳回道:
“问过看大门的仆人,华清今天晚上就没有回过。”
早上天还未亮,崔修明便怀揣着银票,匆匆赶往县太爷孙湖家门口候着。
下人通报后,孙湖简单穿戴一番便把他叫进了堂屋中。
崔修明行过礼后,使了个眼色,孙湖心领神会,挥手将左右仆人都支开了。
崔修明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双手恭敬地递了过去。
孙湖微微抬眼,目光扫过那一张银票,而后徐徐说道:
“昨天晚上的事,我听下面的人说了。”
“通奸这种事,向来民不告官不究。”
“如果李华清如果死咬着不放,我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崔老板,这事,你先得摆平李华清。”
崔修明连忙把银票往县太爷手里塞,点头哈腰地说道:
“我知道,求您老先不着急审案,多宽限几天,容我去处理此事。”
孙湖嘴角微微上扬,将银票不动声色地收到袖子里,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缓缓说道:
“这倒好说。”
崔修明见孙湖松口,心中稍定,又赶忙问道:
“您老知道一同捉来的那个男人是谁吗?”
孙湖缓缓摇了摇头:
“没听下人提起过。”
崔修明压低声音,神色凝重地说道:
“他是正二品镇远将军姜宏的外孙,四品宣威将军史衡的亲儿子。”
孙湖听后,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脸上满是惊愕之色:
“这小子竟有如此大的来头。”
随后,他眯起眼睛,看着崔修明,脸上的笑容瞬间转为冷笑,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你的好姑爷真是给我出了一个好大的难题。”
“若放在平常时候,人说放也就放了,偏巧前些日子,刚下了敕令督查刑审。”
“真叫我左右为难。”
崔修明沉吟一番,缓缓低声说道:
“李华清在我家,向来是碰不到钱的。”
“可是,昨天晚上他出手真是阔绰得很,抬手就给了李三儿一张银票,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这可是下人们昨夜亲眼看见的。”
“李三儿能找来那么多人,想必李华清也是费了不少银子打点。“您老仔细想想,他这钱打哪儿来的?”
“肯定是偷了我家的钱。”
“恳请您老派人也把他给抓起来。”崔修明说着,往前跨了一步,微微躬身,眼神中带着一丝急切与期盼。
孙湖一听这话,脸上的表情瞬间丰富起来,似笑非笑地说道:
“你要抓家贼?”
“崔老板,他就是再不是,好歹名义上是你们家的姑爷。”
“你们家大业大,少说也有万贯家产,他一个姑父动几百两银子,从常理上来说,似乎也说得过去吧?”
“用这个借口把他给抓起来,我倒是无所谓,可你就不怕外人看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