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平何等机灵,见状连忙使了个眼色,温知书心领神会,微微抬手,示意下人们退下。
待众人退尽,周平赶忙从袖口深处小心翼翼地掏出几张大额银票,双手恭敬地奉上,再次叩首道:
“县太爷,我家主子深知您断案公正,声名远扬,绝不会让您白忙活一场。”
“这点心意,还请您务必收下,帮我家主子洗刷冤屈。”
温知书瞧了瞧那几张银票,意味莫名地笑了笑:
“周边几个县的县令那么多,为什么偏偏大老远跑来找我?”
周平赶忙回道:
“不瞒县太爷,我家主子知晓您与孙湖素来有些嫌隙,在这节骨眼上,只有您能不畏强权,还他一个清白。”
“所以,哪怕路途遥远,也让我前来求您。”
温知书微微眯起双眸:
“哼,他消息倒是灵通的很。”
“也罢,你暂且在县城寻个住处住下,我这就派人去清县仔细打听打听情况,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周平得了这话,千恩万谢地退了出来。
出了门后,又找到回师爷:
“师爷,刚才见县太爷,他并未收下我的钱,只说要先派人去清县探探情况。”
“依您看,这事他到底给不给管啊?”
师爷笑着安抚道:
“只要孙湖没有找到你家主子的铁证,我们县太爷绝对会管。”
第二天,温知书的心腹赶回了河县,向他禀报称,孙湖抓捕李华清一事,确无实锤证据。
温知书闻听此言,当即差人唤来周平,收下他奉上的银票,随后便启程赶赴省城。
见到御史大人,温知书恭敬行礼,而后开口道:
“御史大人,下官此次前来,是要实名举报孙湖。”
“清县出了一件命案,至今毫无头绪,孙湖抓不到真凶也就罢了,竟想将一名无辜百姓屈打成招,妄图草草结案。”
“这案子若是就这样报上去,万一上头追查下来,大人您恐难脱失察之责,下官忧心忡忡,这才匆忙赶来告知。”
御史大人微微皱眉,目光审视着温知书,缓缓说道:
“不至于吧?孙湖平日里办事还算稳妥,在这等紧要关头,应当不会犯如此低级愚蠢的错误。”
“本官也知晓你二人素来有些嫌隙,但你切不可因私怨而诬陷他人。”
温知书神色一凛,再次拱手,言辞恳切:
“大人,此事究竟如何,您只需派人前去细查一番,便能真相大白。”
清县这边,一晃三日过去,眼见李华清牙关紧咬,死活不肯屈服。
孙湖与史衡一番密谋商议后,竟丧心病狂地指使手下,往李华清的饭菜里下毒。
李华清从千机处得知饭菜有毒,待狱卒送来后,他碰也不碰。
每天到了夜深人静,众人酣然入睡之际,他才悄悄从千机空间中取出食物,悄无声息地吃下去。
狱卒接连两天见李华清粒米未进,心下有些慌乱,忙将此事上报。
孙湖摩挲着下巴,眼中透着狐疑:
“县太爷,这小子该不会是察觉出饭菜里有毒了吧?”
师爷史衡嘿嘿一笑,笃定道:
“绝无可能,依我看,他多半是想以绝食来抗议,想要通过这种方法给咱们施压。”
“不过是白费心机,咱们本来就是盼着他死,至于是饿死还是毒死,并无所谓。”
“真要饿死,咱们倒也省心了。”
转眼又熬过了三天,孙湖心中愈发焦躁,把师爷唤到跟前,阴沉着脸问道:
“李华清如今身体怎样了?还撑得住不?”
师爷也是一脸疑惑,赶忙回应:
“大人,这事可蹊跷得很。”
“他都四五天水米未进了,人看着是瘦了一圈,可奇怪的是,身体似乎并无大碍,精神头居然还在。”
孙湖听闻,眉头拧成了个疙瘩,眼中满是猜忌:
“哼,难不成是他暗中买通了哪个狱卒,每天私底下给他偷送吃食?”
“要不然,就凭这几天饿着,铁人也扛不住!”
师爷眼珠一转,微微点头附和:
“大人所言极是,倒真有这种可能。”
“这些个狱卒,平日里见钱眼开的不在少数,保不准就被他的仆人给收买了。”
孙湖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目露凶光:
“罢了,既然软的不行,就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