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将手中长枪重重杵在地上,鎏金狮首纹映出狰狞面容:
“陆某答应你是陛下特许,为得是把你骗进太平城!”
他猛然挥枪,枪尖直指安保塔鼻尖:
“陆某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岂会与你这个叛国贼同流合污?”
“软蛋!懦夫!”安保塔疯狂扭动身躯,蟒袍下摆被华清踩得稀烂:
“擒了这黄口小儿,荣华富贵享不尽!”
“你竟然怂了?”
他突然咳出一大口鲜血,溅在了地上。¢x¢n*s-p¢7^4¢8,.~c¢o·m/
陆远冷笑一声,枪杆横扫击碎亲卫的陌刀,铁屑如暴雨般洒落:
“靖西王怕是在西南待久了,连忠奸都分不清。”
他抬手示意御林军收紧包围圈,玄甲阵中透出的森冷杀意,竟将殿内的瑞香都压得没了气息:
“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
就在此时,扮成随从的安重道抹掉了脸上的伪装,扯开粗布麻衣露出暗绣五爪金龙的内袍。
他颤巍巍站起,金丝镶边的衣摆扫过满地狼藉的贺礼。
安重道刻意压低的嗓音陡然拔高八度:
“陆远,朕命令你,将这黄口小儿拿下!”
殿内骤然陷入死寂,唯有鎏金香炉中未燃尽的香灰簌簌掉落。@-求?书
群臣齐刷刷转头,望着那张与先帝如出一辙的面容。
老臣们颤抖着膝头,有人甚至将笏板掉在金砖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先...先皇?”
陆远握着长枪的指节骤然发白,眼前之人眉骨处的凸起、说话时微微歪斜的嘴角,无一不是先帝独有的特征。
可他余光瞥见少年天子镇定自若的神色,猛然想起三日前华清在御书房说的话:
“无论出现什么人,朕说他是假的,他就是假的。”
“难道你还想一个昏君重临帝位,祸国殃民不成?”
“要知道他可是在大宛危在旦夕之际,临连脱逃,弃黎民百姓于水火而不顾。”
“什么先皇?不过是和先皇长得像罢了。”华清靴底重重碾过安保塔后心。
只听得靖西王发出杀猪般的惨叫,殷红血沫顺着金砖缝隙蜿蜒流淌。
少年天子勾起嘴角,剑锋挑起安重道垂落的衣角:
“安保塔,你是从哪里找来这么个赝品?”
他故意凑近对方耳畔,声音轻得像毒蛇吐信:
“连朕都差点被唬住了——想找到这到一张脸,倒是花了不少功夫吧?”
安重道额角青筋暴起,猛地扯开衣领露出心口朱砂胎记:
“你们都瞎了不成?这胎记总做不得假吧......”
话未说完,华清骤然转身,剑尖直指安重道,粗暴地打断了他:
“哟,戏做的很足啊,连先皇胸口胎记都纹上了。~1~8,5.t`x,t-.!c¢o¨m^”
“先皇已经下葬,冒充他老人家招摇撞骗可是死罪。”
华清十二旒冕冠下的眼神冷若冰霜,鎏金龙纹在他身后张牙舞爪:
“将这个冒牌货拿下!”
陆远如释重负,长枪狠狠杵地:
“遵旨!”
“我真是你们的国君!”安重道脸色狰狞,发髻散落的白发垂在脸上,倒真有几分先帝晚年的模样:
“当时病重,为了江山社稷稳定之计,才不得已假死传位!”
“一派胡言!”华清断喝,声震瓦宇:
“先皇驾崩时,满城素缟,在场诸位皆送先帝最后一程。”
他扫视着噤若寒蝉的群臣,声音突然拔高:
“区区跳梁小丑,竟敢觊觎皇位?”
“还不动手?”
陆远眼皮一阵抽搐,和他挣扎的内心相呼应。
他猛的一挥手,御林军的长枪阵如铁壁般合拢,十二亲卫却似困兽犹斗。
领头亲卫暴喝一声,陌刀划破弥漫的香灰,带起半丈寒光直取陆远咽喉。
陆远侧身躲过,枪尖如灵蛇出洞,挑向对方手腕,却见领头亲卫手腕急转,刀锋陡然变招劈向他脖颈。
陆远猛地后仰,玄甲擦着地面滑出三尺,长枪横扫而出。
领头亲卫纵身跃起,陌刀自上而下劈砍,陆远长枪向上一挑,刀枪相撞,火星四溅。
领头亲卫借力腾空,在空中翻转一圈,刀锋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