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扬着下巴,一副‘看你有什么能耐’的高傲姿态看着她。
大门内传来了尤灵蕴的喊声。
“临渊呢!不会给这怪东西打伤了吧,今日看我这把老骨头怎么替我侄儿报仇!”
尤乾陵:“……这自不量力的老头又坏我的事。让你的偶去对付云长青,他也就脑子有点能耐,打架这方面在你的偶面前谁都不够看。”
说完,他抖了抖腿,将惊偶抖下来,低声说:“送她一程。”
云长青眼看着原本和闫欣站一块的尤乾陵只扫了他一眼,便消失在了他眼前,心下一松。
尤乾陵总归还是朱家人,在利益冲突这点上,绝不会做对朱家有害之事。
而闫欣真实身份暴露,终是让这位高傲的平南郡王选择了舍弃她。
和那诡面偃偶不同,站在他们前方是货真价实的主谋——不过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随手都能拿捏。
“表小姐。”身旁的祭天台巡卫以及祭师们在台阶上朝闫欣围剿过去,“现在,总没人给你撑腰了吧。”
!闫欣微微低着头,看着云长青,没有接他的话,只是说道:“云大人,方才我在天机阁内见识了好大一出戏,你们云家当真好精彩啊。”
云长青显露出疑惑,但马上恢复神色,道:“云家的事不劳表小姐操心,你还是多操心一点如何求饶比较稳当。”
闫欣应声道:“求饶这种事,就不要我操心了。”
她伸出手,笑偶爬上了她的肩头,顺着她的手臂往下爬,最后挂在她的手腕上。惊偶从她的小腿后面现身,抱着她的腿,怯怯地看着前方。
戏偶高坐在她肩头,凌然地俯视云长青。
“桀桀桀桀桀……”
笑偶阴森的讥笑声在天机阁外的山间显得异常刺耳。
尤乾陵只侧了一眼,确定闫欣没有危险后,便一剑劈向白面人的手臂关节处。白面人立刻后退,退开数尺之后,对着尤乾陵不动了。
有人见状却是依样画葫芦攻击白面人,却发现情况毫无变化——除了尤乾陵之外,谁上前谁就被撞飞。
再一会,大殿内的人们也依稀发现了这白面人似乎也不着急对他们下手。只是立守着大门,不让他们出去。
崇明帝早就看出来了,朝尤乾陵道:“它是来送闫欣离开这里的。”
尤乾陵道:“那就不要轻举妄动了,我们不是他的对手。”
崇明帝沉着脸,道:“你跟它有一战之力,为何不动手。”
朱简听到这话,立刻落井下石道:“父皇,他真是被鬼迷心窍了。之前儿臣发觉了闫欣身份有异时,就是他非要拦着我,导致人给跑进了天机阁内。”
崇明帝道:“你跟她在天机阁内发现了什么。”他说完,往上看了一眼那空空如也的神台,眉眼间浮上了一层阴翳。
“你们……是不是进入了天机阁底,……见到你娘的神像了?”
朱简疑惑道:“长姑姑的神像?”
他似乎明白了点什么,抬头往方才戏偶所在的地方看过去——他好像现在才发觉戏偶已经离开了。
他一时间仿佛意识到了点不可名状的秘密,却又想不明白似的。
“既然找到了,为何不将神像带回来?”
尤乾陵似乎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他忍着了好一会,才不情愿地说:“因为拿不回来。”
崇明帝追问道:“即便是上刀山下火海,朕也要将皇姐的神像带回大殿。临渊,告诉朕在哪里。”
尤乾陵不耐烦地道:“说了带不回来!那里有比方才那白面偃偶更凶暴的偃偶守着。”
崇明帝面色一瞬间显露出了难以压抑的戾气。
“闫怀谨……”
尤乾陵接着喃喃地说:“现在能找到对付这些偃偶办法的,只有闫欣。所以我不能让你们对她下手。”
朱简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半晌后,他朝崇明帝拱手道:“父皇,儿臣认为……”
崇明帝这时候哪还有心思听他说什么,他难得显露出些许疲惫,抬手止住了朱简,说:“有事……回宫再谈吧,此事到此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