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尤乾陵一向态度强硬,他要什么绝对不会问人讨要——不逼着人主动献上去给他就不错了。
“我能问您要用她做什么吗?”尤乾陵低声说:“还记得戏偶第一次出现在我面前是在哪儿吗?”闫欣:“……长公主府。” 尤乾陵道:“我要带母亲回家去。有些陈年旧事的记忆,也该提醒一下某些人不能忘了。”闫欣虽然不知道尤乾陵要如何安排戏偶的用处,但听他说了这句话,她就知道这是头等正事了。“好。”——外面传来了熙熙攘攘的脚步声。尤乾陵一瞬间改了脸色,一身锋芒尽敛,他特意朝闫欣问:“情况特殊,很可惜我不能送送你。你要跟他们道个别吗?尤其是蒋原,这一趟可能以后就没机会再见了。”闫欣不计较尤乾陵这‘这辈子马上要到头了,你有什么遗言赶紧交代’的口气,爽快地摇头:“没这个必要。”刻意营造出来的别离感给闫欣五个字轻松打碎。尤乾陵总在这个时候能发现闫欣的亲疏距离感特别强。和人一起做事时,让人感觉不到她和人的疏离。但事情完毕之后,这人立马开启避嫌模式,干脆利落地让人恨得牙痒。好好的伤感顿时烟消云散。尤乾陵转了身,恼羞成怒地赶人说:“我去应付外面来的人,你动作快点。麻溜点给我走……”闫欣站在他身后,看着他的后背,忽然说:“戏偶藏身的地方,还藏了我的全部身家,都托付给您了。”尤乾陵往前迈的脚步一顿。闫欣那点身家对他一个郡王来说当真是一文不值。可他觉得分量太重了。“放心,一个子儿都少不了。回头我还能给你添不少进去。”闫欣道:“那我赚翻了。”尤乾陵心情一下雀跃了,从庭院中走出来还忍不住笑了笑。要不是一堆人来得太及时,他还能再沉浸一会。跑在最前面的是出乎他意料之外,却也在情理之中的周知尧。“哎呀,郡爷啊,您可吓死我了,怎么只您一个?”他指着身后跟着的一帮人。尤乾陵看着他火急火燎地挥着手让人往尤乾陵身后跑过去。接着回头和尤乾陵说:“我这刚到,就听到那么大动静,吓得够呛。还没来得及骂他们,先跑来找您了。”说完,他立刻回头冲着家主和云远舟一顿臭骂,“你们怎么回事啊,有了前车之鉴怎么还能让郡爷大晚上一个人在这种地方走动。”“还好郡爷平安无事,要不然,你们十个脑袋也赔不起!”他言辞激烈,是要把所有人都全都砍脑袋的架势。家主缩着脑袋不敢吱声,眼珠子一个劲往尤乾陵和他身后看。尤乾陵将他的小模样看在眼底,故意道:“想过去看看?”周知尧借题发挥还没到极致,怎能就此罢休。他小跑上来,将尤乾陵上上下下看了两遍,道:“让他们去看就得了。给下官瞧瞧您怎么样。哎哟,还动上手了。您没伤到哪吧。下官一定要治这些人大罪!怎能让郡爷受这等罪……”尤乾陵听得不耐烦了,眼神瞬间冷下来。“周知尧。”周知尧顿时将自己夸张的姿态一收。“下官在。”尤乾陵冷飕飕地吐了两个字。“闭嘴。”周知尧:“……是。”尤乾陵仅用两个字就把周知尧说熄火了,他径自走到家主和云远舟面前,低声道:“这宅子不安定因素太多。短期内还是要家主仔细再巡视几回。”家主点头哈腰,眼角余光小心查看这位郡王爷的脸色。只见他面色平静,丝毫没有愠怒的神色,他便壮胆小声问:“郡爷……可有见到什么?方才我等在另一处被一些不明身份的白面之人围住了。”尤乾陵道:“非人之物,云统领应当比较清楚。”云远舟颔首道:“正是天机阁外遇到的那些东西。不过,他们好像并非是冲着我们而来。”尤乾陵就知道云远舟和周知尧都是冲着自己来的。这种时候他就觉得让闫欣先走一步的决定做得太对了。让她碰上这些乌烟瘴气的东西,就跟在他脸上抹黑似的令人无法忍受。“还得是云统领。没错,这帮人就是冲着本王来的。你们可知本王方才看到了什么?”云远舟和周知尧对看了一眼。云远舟往前迈出一步。“看到什么?”尤乾陵道:“看了一出戏。一出曾经在祭天台为我母亲做祭礼的场面,不知道周大人可有印象?”周知尧面色几变,声音一下子轻了。“郡爷……您是不是看错……或者是中了邪术看了人家造出来的假象。长公主的祭礼都在盛京当中所办,且您都在场啊。”尤乾陵道:“就是本王没在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