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面露无尽憧憬与期盼。
“若真能令冬儿复生。”
“吾将再与冬儿相伴。”
“昔日无力护她周全,若得再赐机缘,任谁亦不可夺她于吾侧,天亦不能。”
“烈儿。”
“汝务必达成,为父之生机,乃汝等,更是冬儿之牵念。”
“若冬儿真能复苏,吾愿以己命相换。”
嬴政自语,眼中滴落一滴怀思之泪,泪中含希望之光。
魏国。
黄河之堤渐封,洪流渐归河床。
而大梁城依旧光明,相较于当日洪水肆虐,城中建筑已可见,不再深不可测,毕竟黄河之水不再汹涌,淹没大梁之洪流亦无力持续,四散而去。
经多日救援,大梁城中幸存者几乎尽数救出。
余下者。
乃洪流之下丧命之魏人。
距大梁城不远,大秦军营。
“上将军。”
“此次大梁城中生还者众多。”
“经连日连夜救援,勉强救得二十余万生者,现已安置于邻城。”
“另。”
“王翦上将军率军继续攻占魏国他城,屠睢、章邯二将亦领军攻城,然魏国多望风而降,不出两月余,魏国全境将归大秦。”任嚣恭敬向赵烈汇报。
“做得好。”
赵烈颔首,问道:“那些救出之人对我大秦有无敌意?”
“敌意自是有,然不敢反抗。”任嚣答道。
“将百姓与魏国士卒分开,百姓遣至魏境他城安置,魏国士卒入降兵营待命。”
“另。”
“若大梁城无生者。”
“禁任何将士靠近,待洪水退尽,伐木,自赵韩调火油,焚毁大梁,令此城彻底倾覆。”赵烈沉声言道。
“上将军。”
“不必尽掩埋尸首?”任嚣惊讶问道。
“此次黄河泛滥死伤无数,天灾之后必有疫病,将士入城,须以双层布蒙面,防瘟疫,能掩埋则掩埋,不能则尽焚之,大梁城必须焚毁,否则瘟疫爆发,对我大秦绝非幸事。”赵烈严肃言道。
在这个时期,人们可能还不了解灾难之后往往会伴随着疫情,但赵烈凭借对未来的了解,明白预防疫情的关键在于尽可能地采取预防措施,包括深埋地底和焚烧物品。
然后,他决定彻底摧毁大梁城,让它成为历史的尘埃。
这是赵烈能够采取的唯一预防措施。
“我明白了。”
虽然不完全理解赵烈为何知道这么多,但听到“疫情”这个词,任嚣立刻变得严肃起来。
疫情,无论谁听到都会感到恐惧。
“还有,负责深埋地底和焚烧大梁城的士兵在完成任务后不得返回营地,必须分散成千人一组,另寻营地,并焚烧所有物品。”赵烈再次强调。
“将军,这些措施真的能预防疫情吗?”任嚣惊讶地问。
“你只需严格按照我的命令行事,其他问题稍后再讨论。”
“另外,传达我的命令。”
“从赵国和韩国征召医生,以预防疫情。”赵烈严肃地说。
“遵命。”
任嚣不再多问,恭敬地行礼后,迅速离开去执行任务。
“魏国的大局已定。”
“幸运的是,在计划用黄河水淹没大梁时,我已经想到了预防措施,提前准备了用皮革覆盖的布,并在两国征召了医生,否则现在的情况会更加棘手。”
看着任嚣离去的背影,赵烈心中暗自思考。
赵烈之所以没有亲自领军攻占魏国的其他城池,一方面是因为没有必要,因为魏无忌已经将魏国的大部分兵力调至大梁;另一方面是因为赵烈必须亲自驻守在这个荒废的大梁城内,以防范疫情。
毕竟,如果疫情真的爆发,其破坏力绝对不亚于被三国联军围攻。
赵烈能做的,就是将他前世所知应用到这个时代,至于是否有效,那就要看命运和运气了。
对于赵烈来说,他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秦始皇应该已经收到了我的胜利报告。”
“不知道这次会如何奖赏我。”
赵烈眼中流露出期待。
如果说消灭韩国的功绩主要是以雍城大营为主,消灭赵国是以赵烈的奇袭为主,而大军主体是以函谷和蓝田大营为主,那么这次消灭魏国就是完全以赵烈的邯郸大营为主。
这样的灭国奇功,不费一兵一卒,可谓是前所未有。
比之南阳一战的焚灭更加辉煌,赵烈怎能不期待秦始皇的奖赏。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