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台上,沸腾起来。
鼓掌、欢呼、尖叫……混同着应援棒的光芒,充斥着偌大的场馆。
远山樱更是站起身来,高高地挥舞着手中的应援牌,满脸兴奋,尖叫刺破空气。
“智和君,刚把得!”
“刚把得!”
“必胜!”
如魔音灌耳,远山贵志斜着身子,尽量远离自家老姐,双手捂着耳朵,好像戴上了痛苦面具。
看着几乎快要喊缺氧了的远山樱,远山贵志撇了撇嘴,打了个哈欠:“我真搞不懂,这个男人到底有什么吸引力?”
目光一转。
但见选手入场通道,一个身穿红色球衣的少年,缓步踱出。
“嗯?”
远山贵志愣了一下,“这人……好年轻啊。”
“咳咳咳。”
此时,远山樱恢复了冷静,已经重新坐下,假咳几声,清了清有些刺痛沙哑的嗓子,“他叫陈金,就是智和君今晚的对手。”
“听说只有十五岁,出道仅仅三个月,就已经世界排名第三了。”
“上次交手,智和君输了。”
“这一次,正是智和君报仇雪恨的机会!”
“咆哮吧智和君!”
说话间。
坐在隔壁座位的汉服姑娘,言行举止,与远山樱相比,不遑多让。
只不过,她加油的对象,并非张本智和,而是陈金。
“十五岁?”
远山贵志吃了一惊,“那他岂不是跟我差不多大?”
“对啊。”
远山樱瞥他一眼,“同样的十五岁,瞧瞧人家,再瞧瞧你,果然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切!”
远山贵志不屑冷哼,“我的梦想,是成为像大谷翔平那样的棒球明星,而不是桌球选手。”
“你凭什么小瞧桌球选手?”
远山樱一挑眉,“难道你觉得桌球选手,就像是两个生死对决的古代大剑豪吗?”
“古代大剑豪?”
远山贵志呆了呆。
一转目光,再次望向赛场中央。
灯如月,光似霜。
映耀球台一方,仿若沙场。
少年郎,气轩昂。
阔步欲踏上苍,风雷八荒。
红衣少年,蓝衣青年,相对而峙,手握球拍。
“此拍乃xuperman特制,芳碳外置,底板净重八十二克,正手红双喜国狂,反手蝴蝶d09c。”
“好拍!”
“确是好拍!”
“此拍乃蝴蝶特制,内置结构,桐木大芯,底板净重八十五克,正手蝴蝶d09c,反手蝴蝶t05。”
“好拍!”
“本是好拍!”
两人相互看了眼彼此的球拍。
随即,抛枚猜先。
一枚硬币,自裁判指间弹起,跃入空中。
陈金拿到发球权。
接下来。
赛前对练。
远山贵志一眼便已发觉异样:“为什么他们两个的球拍好像有点不同?”
张本智和横握球拍,如妖刀村正。
红色的胶皮,在灯光的照耀下,泛起血色,像是浸过东瀛落日时的海霞。
而陈金指捏拍柄,如天丛云剑。
漆黑的胶皮,一如他那充斥着杀伐之意的眼眸。
“你的观察力不错嘛。”
远山樱也不知是夸赞,还是暗损,“智和君的球拍是横板,陈金的球拍是直直板,握法自然有所不同。”
“横板?”
远山贵志仍是一脸茫然,“直板?”
“反正你也不感兴趣,跟你说再多也没用。”
远山樱道,“待会看到智和君赢球,你只需要大声加油就行了。”
敢情我就是个无情的加油机器?
远山贵志微耸肩膀,一脸的无所谓,哦了一声。
对练结束。
比赛即将开始。
陈金一手持拍,一手握球。
当他俯下身子,现场立马安静了下来,鸦雀无声。
突如其来的寂静,仿佛掉针可闻,远山贵志反而有点不太适应。
双眼微眯,目视赛场。
比鸡卵还小的白丸,抛起十二寸七分。
陈金突然手腕一抖。
这一抖,暗藏变化。
球触胶皮的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