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最大的行商李万三,冀州最大的粮商钱正清,吴正等人,纷纷站起,主动向元盛施礼。
元盛纷纷向众人回礼。
没有和元家合作过的布商们都懵了,眼前这个少年是谁?看起来也就十六七岁?
他们不认识元盛,但是他们认识李万三,认识钱正清,认识吴正,这些人主动向元盛施礼,这些人可都是冀州商界大牛!
这些布庄东家,也从座位上站起,纷纷向元盛行礼。
如今,元家的元镜楼和元氏辣椒酱是独家供应,没有竞争,完全是卖方市场,可以说大乾所有的商人都在求着和元盛合作,但即便如此,元盛依旧谦卑,他认真向每一位回礼。
王天瑞在青县开了两家小布庄,他压低声音问旁边的人,“这个少年是?”
少年身姿挺拔,面容俊朗,剑眉斜飞入鬓,身穿藏蓝色提花襕衫,双眸温和带笑,面对冀州商界巨擘泰然处之。
“这就是元镜楼,元氏辣椒酱,元氏布庄的话事人,元盛!非但如此,他还是院试案首,连中小三元!”
好家伙!
王天瑞捂住嘴巴,十几岁!便创造了千万贯财富的案首!
连中小三元?!未来前途不可限量!
如今天下人谁不知道元镜楼,谁不知道玻璃镜,谁不知道元氏辣椒酱?
竟都是眼前少年的产业?
王天瑞对今天的棉布发布会,有了一些信心。
王天瑞这才来得及仔细看元盛身上的衣服,衣服为提花的款式,看起来有丝绸的光泽,但又不是丝绸,这是什么材质?这难道是棉布的?
他内心已经沸腾,难道元氏织造厂有了织造这种布的技术不成?
今日来的布商们,纷纷打量元盛身上的襕衫,衣服上的花纹是提花?看起来光泽像丝绸,但是明显不是丝绸,看起来也不像棉布。
涞源县布行东家张文茂问道:“敢问贤侄身上的这身衣服是什么材质的?”
“张叔,我身上的这身衣服是棉布质地,这是元氏织造厂发明的新布料,因为它外观看起来有些类似丝绸,故名叫府绸。”元盛向张文茂介绍的同时,也在向在场的其他布庄东家介绍。
“这竟是棉布质地?”张文茂惊呼出声。
在场所有人都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包括李万三,钱正清,吴正等人。
在场的所有布庄东家眼底都闪过欣喜的表情,他们赌对了!
张文茂身在涞源县,自然早就听过元盛的事迹,他虽然收到布行行首的警告,不准他们这些布商参加元氏布庄发布会,但他还是扛住压力来了。
他张文茂的布庄生意在整个冀州府,排不上号,但却是在场规模最大的,其他大布商一个没来,可见布行商会的震慑力。
但也正因如此,让他们捡漏了,张文茂欣喜若狂!
吴正走上前来,将胳膊搭在元盛的肩膀上,“还得是我贤弟!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一鸣惊人!你身上穿的这一身,如果不说,谁能看出来是棉布做的?这提花,这面料……”
“但是成本上肯定比丝绸便宜不少,今天那帮布行商会的老东西们失算了!”
棉花的价格和蚕丝的价格差异摆在这里,即使吴正没有做过布匹生意,也知道元盛身上这一身比丝绸便宜不少。
张文茂一听尴尬了,辈分差了,他什么东西啊,居然敢管元盛叫贤侄,人家吴正那么大的摊子,都管元盛叫贤弟呢。
元盛早就知道做布匹生意和他之前做的生意不一样,他之前的玻璃、玻璃镜、辣椒酱相当于横空出世。
而布匹生意则相当于抢别人盘子里的蛋糕,当然,这就是商场,如果自己的产品不更新迭代,自己不维护好客户,蛋糕一定会被更强的对手抢走。
元盛在椅子上坐下,“吴兄,你好好跟我说说怎么回事。”
吴正说:“万三兄,你看得比我透彻,你好好跟咱元贤弟解释解释。”
李万三耐心地说:“咱们北方织造技术差,几乎所有的布匹都由江南的织造厂生产。所以,整个江南的织造厂处于绝对的垄断地位。”
“我们冀州的布庄行首刘天超,是江南布庄行首的妹夫。刘天超收到你们的请柬,知道你在涞源县开了元氏织造厂,便想利用行业商会来打压元氏织造厂,将你们扼杀在摇篮里。”
元盛点了点头。
大乾成熟的行业都有自己的行业商会。这些商会内部会统一价格,防止内部竞争。当然,也会排挤外商,不给外商介入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