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我等竟要给一个小崽子登门道歉。”刘天超想到就来气!
沈凡星劝道:“大丈夫当能屈能伸,咱们要尽快登门抢占先机。”
“哎!”刘天超叹了口气,亲自去库房为元盛准备礼物。
除了一方上好的砚台,一支上好的湖笔,一块顶级徽墨,还有一匹太湖云锦。
一寸云锦一寸金,这匹四丈二尺的云锦,需耗三年零六个月工时。
宫中受宠的贵人,一年才得一两匹的赏赐。
刘天超拿出这匹云锦,一阵牙疼,但人在屋檐下,怎敢不低头。元盛如果不将棉布批给他,姐夫也拿不到元盛制造厂的改良技术,他不但与这个赚大钱的机会失之交臂,生意还会遭受重创。
想到这里,刘天超咬咬牙,将这匹太湖云锦添入礼单中。
第二天,刘天超和沈凡星便早早来到石鼓书院,拜见元盛。
石鼓书院的门房,早得了山长的命令,别让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来骚扰元盛读书,直接将二人拦住了。
刘天超怒了,他堂堂布行行首今日居然门都入不得?!
管家赶紧下去和门房沟通,又给了门房丰厚的赏钱。
门房捏了捏收了荷包,好几两银子,口气瞬间软了下来,“我去帮您通传,至于元少爷是否请您进去,我可不能保证。”
管家脸上带着笑,“那是自然。”
门房这才转身进书院里面报信。
元盛正在读书,就听许江进来说,“少爷,刚刚门房来报,门口有两个面善的布商,您是否要见?”
“请他们进来吧。”元盛准备给他们一刻钟时间,毕竟发布会时,张文茂解释过,有些布商想来参加发布会,但是被行首威胁,他愿意给这些人一刻钟时间。
刘天超听到门房说元盛请他们进去,郁闷的心情才好一些,脸上立马挂上了真诚的笑容。
两人见到元盛,热情地迎了上去。
“哎呀!这就是元东家?真是少年英才!小小年纪不但读书好,还这么有经商头脑!”刘天超笑容和善,语言真诚,仿佛说出的每一句夸赞都是发自肺腑。
沈凡星激动地说:“真没想到元氏织造厂的东家,竟这么年轻,这么英俊!真是英雄出少年!”
面对二人的善意,元盛也抬手行礼。
刘天超和沈凡星心头一喜,跟元盛拿货这事有门儿!
“两位远道而来,请坐。”
徐洋为二人上茶。
元盛端起茶碗,“敢问二位是?”
年过四旬的刘天超站起身来,哈着腰,“在下刘天超,在冀州开着几家布商,听说元氏织造厂的棉布种类多,价格好,今天特此来拜见元公子,求您批一些货给我。”
管家很有眼力见的将刘天超准备的四样礼物递到徐洋手上。
刘天超的姿态可谓相当卑微。
“哦,原来是冀州布行行首刘东家。”元盛的表情不变,但是没让徐洋接刘家管家的礼物。
如果是其他布商,元盛会考虑给他供货,虽然他不能将布庄开满大乾,尤其是晋冀党势力范围之外,但如果有商人愿意将布匹批发售卖到全国,他求之不得。
但刘天超除外。
此人嚣张跋扈,欺行霸市,如果让他继续做大,以后不知道有多少小商人受害。
“你呢?”元盛问坐在右手边的瘦高个男子。
沈凡星赶紧站起身,谦卑地介绍道:“元东家,在下沈凡星,开着几家布庄,听闻元氏织造厂的棉布质量好,价格高,特求上门。”
“原来是沈东家。”
这个人元盛也听说过,跟着刘天超一起欺凌小布商。
这次甩货,那些小商人甩卖掉的布匹,大头被这两个人收了。
元盛喝了口茶,“两位东家,实在抱歉,我们的产量有限,之前元氏布庄发布会上,其他布商下的订单已经排到明年了。”
刘天超脸上真诚的笑容凝固一瞬,又重新挂起。
元盛这是用话点他们呢?怪他们没有来参加发布会?
“元东家,元氏织造厂的布匹质量这么高,价格这么好,生意火爆是必然,还劳烦您帮我安排安排,有什么要求您尽管提,不管是批发价,还是什么要求,万事好商量。”刘天超用更谦卑地态度说。
沈凡星附和道:“对对对,元东家,万事好商量。我们没有第一时间来参加发布会,是我们做的不对,您如果觉得出不了心中那口气,尽管抽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