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盖头,微微用力一揭,盖头如蝶翼般轻盈飘落。
目光四周游移,然而,映入眼帘的,除却这布置得颇为华丽的房间,竟无一人身影。
心中的好奇如藤蔓般肆意生长,驱使着慕容嫣移步向前。
书桌前,桌面纹理细腻,桌上,几册书籍与数封信件错落摆放。
深吸一口气,慕容嫣小心翼翼地拿起那些信件,快速扫过每一行字。
然而,随着她一页页地翻阅,心中的失望也逐渐加深。
这些信件大多是一些寻常的往来书信,内容无非是些家族琐事、生意往来,并未提及任何与阴谋相关的只言片语。
就在这时,她猛地想起了之前匆匆瞥见的那幅画。
那画,挂在房间极为显眼的位置,当时并未仔细抚摸。
但此刻,那幅画却如鬼魅般突兀地闯入她的脑海。
一种强烈的直觉告诉她,那幅画或许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玄机。
慕容嫣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驱使,猛地转头,直直地射向那幅画所在的方向。
只见那画静静地挂在那里,在红烛摇曳的光影映照下,画面上的山水仿佛被赋予了一种神秘的生命。
画中山峦连绵起伏,高低错落,一条溪水潺潺流淌于山间。.咸′鱼~看?书+ *首\发¨
乍一看,这只是一幅寻常的写意山水画。
然而,慕容嫣深知,在任何看似平常普通的事物,都极有可能暗藏着不为人知的深意。
强压下内心的紧张,慕容嫣快步走到画前,眼睛紧紧盯着画面,开始仔仔细细地端详起来。
这画的笔触细腻入微,墨色运用得浓淡相宜,都看得出作画之人技艺精湛,绝非泛泛之辈。
目光顺着山峦的轮廓缓缓移动;接着移到溪边形态各异的怪石上;随后又落在那若隐若现在山间劳作的樵夫身上。
突然,她的眼神定格在樵夫手中的斧头之上。
那斧柄的纹理似乎有些异样,与周围自然流畅的笔触相比,显得格格不入。
慕容嫣心中猛地一动,下意识地伸出手,几乎下一秒就能触碰到。
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寂静的门外陡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她的心瞬间猛地一紧,原本专注在画上的动作瞬间凝固。
这突然出现的脚步声,究竟会是谁的呢?
脑海中,无数猜测如乱麻般飞速闪过。
会不会是欧阳轩终于结束了外面的应酬,准备与她共度这所谓的新婚之夜?
可又会不会是欧阳家那些心怀鬼胎的人,特意派来暗中监视她一举一动的眼线呢?
几乎是在瞬间,慕容嫣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只见她身形一转,敏锐的弯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盖头,稳稳地盖在头上。
然后,她迈着看似从容的步伐,走到床边,缓缓坐下,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等待新郎的模样。
然而,在盖头的遮掩下,慕容嫣的双眼依旧紧紧盯着门口的方向。
门被缓缓推开,从盖头下只能隐约看见一双穿着红色绣鞋的脚缓缓迈进屋内。
身着红色新郎服的男人身影逐渐清晰。
那人,先是径直走到桌前,随后,自顾自地为自己倒了杯所谓的合衾酒。
慕容嫣坐在床上,透过盖头的缝隙,紧张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这真的是欧阳轩吗?
为何他的行为举止如此怪异,全然没有了往日的风度翩翩。
难道是故意装醉试探自己?
又或者,这背后隐藏着更为复杂的阴谋?
无数念头在慕容嫣脑海中交织碰撞,让她的思绪陷入了一团乱麻。
“嫣儿。”那人终于开口,含含糊糊,却又莫名透着一丝疲惫。
这声音,怎么不太像欧阳轩,反而像萧逸尘。
怎么会是他?
慕容嫣心想不可能是他。
毕竟,今日是自己与欧阳轩的大婚之日,萧逸尘怎会出现在这里。
但慕容嫣深知,在这充满变数的情境下,绝不能掉以轻心。
“轩郎,你可回来了,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男人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随后,重重地将酒杯放在桌上。
他缓缓起身,一步一步朝着慕容嫣走来。
“嫣儿,我……”
男人刚开口,却又突然顿住。
慕容嫣心中愈发疑惑,紧张的情绪也随之攀升到了顶点。
“轩郎,你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咱们夫妻之间,无需隐瞒。”
男人伫立在原地,沉默不语。
骨节分明的手指握住了一旁放置的挑盖头的喜秤。
随着他手腕轻轻用力,喜秤缓缓上扬,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