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珩脑中一片混沌。
一边是梦境中看到的各种画面,一边是白迟律说的话不停回响,究竟什么才是真实的,什么又是虚幻的呢?!
景珩如何都想不明白。
如果真的如预言所说,芸莘才是拯救宗门灾祸之人,那他将她赶走了……
景珩头更痛了,脸色比刚才白迟律在时还要难看。
明明他的本意是想避免梦中的事发生,怎么到头来却是弄巧成拙了?
景珩忽然感觉冥冥之中似乎有一种力量在拉扯着现实的进程,不论他做什么努力都是白费力气。
又或者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朝着命定的结局而去。
难道梦中发生的一切真的无法改变吗??!
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朝景珩汹涌而来,他在这种令人窒息的状态下不知怎的就想到了芸莘。
要是她遇到这种情况又会怎么做呢?
景珩自嘲笑了笑,想来再怎么样她都不会沦落到现在这种困境之中吧。
一定是这样。
景珩深吸一口气平复自己杂乱的思绪,动荡的心境也渐渐回归宁静。
还没有到最后一刻,他不应该就此认命!
一直以来景珩只在梦中看到师尊师兄们死去以及苍穹山破败以后的模样,却从没看清过导致这一切发生的诱因。
脑袋清醒过来的景珩摩挲着指尖思忖:究竟是什么导致一切发生的呢?
或许只要他提前找到原因,就还来得及阻止!
至于发生的时间……
景珩忍着头疼回忆,梦中他看到苍穹山被移为废墟时,空中飘着雪花,白皑皑的大雪将一切破败和鲜红覆盖,仿佛所有的阴谋都因着这一场大雪归于虚无。
冬季。
景珩抬头看了看窗外的景色,因苍穹山灵力充盈,这里四季如春各种灵植常年青绿看不出变化,不过日渐由火辣变得柔和的阳光昭示着如今的季节,正值深秋。
保不齐哪日一场秋雨袭来,这还带着余热的日光就要休憩一段时日了。
秋季之后就是冬了。
景珩仅凭梦境无法判断那一场凛冬是否就是今年的这一场,但跳动的眉心以及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预感,让他几乎马上就确定一切的开始就是不久后就会到来的冬季。
景珩真想直接飞奔到闻理面前将一切都告诉他,可理智将他定在原地。
就算他是掌门的亲徒,闻理也不能因此就将全宗门的性命和未来籍于他空口无凭的只言片语。
还需要更多的证据。
景珩拧眉扶额咬紧牙关,浑身因为种种复杂的情绪和感受而止不住地颤抖。
从哪里入手……从哪里能找到足以取信所有人的证据……
快想……好好想……
原本平静下来的心境又开始翻涌,在景珩看不到的地方,一缕缕犹如发丝般的黑线缓缓朝他窸窸窣窣探来。
“轰隆隆!!!”
晴空一道惊雷炸响,惊醒了景珩快要陷入魔障的思绪,那些几乎要攀到景珩身上的黑丝顿时如潮水般退去。
景珩起身走到屋外看向天空,一大团劫云在苍穹山一座峰头上聚集,刚刚那道雷声不是别的,正是有人在晋升的雷劫!
景珩瞧着雷劫聚集的位置瞳孔骤然收紧:那是三师兄的峰头!
在渡劫的,是三师兄西踏误!
顾不得思考,景珩的身影瞬时消失在原地。
……
景珩赶到的时候,白迟律、何为欢以及郎优都已经到场了。
除他们以外,还有不少苍穹山的长老和弟子都来了。
只不过,大部分弟子修为低微,只敢远远地眺望这里,能像景珩他们考得如此近的还是少数。
见到景珩,郎优招呼道:“师弟你来了,快来这里,这个位置好专门给你留的。”
“多谢五师兄。”
景珩朝郎优道谢走了过去。
“师尊如今在忙,恐怕无法过来。”
白迟律和景珩才分开不久,见景珩过来也没多说什么,不过他视线扫过景珩的时候,总觉得景珩看着比刚才精神萎靡了许多。
不过就这么一会儿景珩应该干不了什么吧?
白迟律这么想着,就只是皱了皱眉没有问出声来。
何为欢打量了景珩许久,微微眯了眯眼睛淡淡道:“许久不见师弟了,瞧着似乎有些疲态。”
景珩朝何为欢简单行了个礼:“劳四师兄挂念,近些日子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