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灵的身形晃了晃，消耗了过多力量的他甚至连站稳这种小事都是一种奢求。那把刀的刀口在他的视线里也是模糊不清的样子。

“咳咳！”

他捂着嘴再次咳嗽了起来，又是一口鲜血，血顺着他的指缝向下溜走，一路蜿蜒到袖口。叶忱看见他的样子感觉也没有必要再胁迫他了，干脆收起了刀。

她的情况或许更差一点，她的肉体还没有经历过锻造，硬抗这么庞大的冲击是相当困难的，甚至可以说，当最后一把剑碎掉的时候，她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也跟着一起碎掉了，疼的钻心。只是还要人帮她维系着基本的运转而已。

共姝生已经死在了刚在的冲击下，全部瘫倒在地上，仿佛一层柔软的绿色的毛毯，叶安躺在上面，还是没有醒。

叶忱居高临下的看着素灵。

“喂！你为什么要取走她的魂魄。又怎么取走的？”

素灵笑了笑，瘫坐在了地上仰头看着她：“我没取，我带走她的时候她的魂魄就是没有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叶忱不信他，提高了音量：“不可能！那她现在怎么回事？”

她现在明明就是有魂魄的。

“你不如想想，如果真是我取走她的魂魄，又为什么还要给她塞回去，我吃多了吗？”

叶忱想了想觉得他说的还挺对，也盘腿坐了下来，但是嘴上一点也不留情：“我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指不定真吃多了。”

“……”

“你抓这条蛇干什么。”

“您这话问的，我一个道士不降妖除魔我干什么？哦我忘了，你不仅知道了自己是妖，还开始接纳‘它’了，你自然不会懂，否则也不会是现在这样了。”

他还是在嘲讽：“你知道什么，宁河这种横跨东西，直流入海的河没了河灵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你以为只是会毁了泽川吗？泽川接壤的五州三城全部都要陪葬。若死水还流入东海，后果更是不堪设想，等河自己调养过来，只怕方圆万里只留枯骨。”

身后的大蛇突然扭动起来，从嘴里不断发出叫喊。

素灵无视了它的叫喊，继续说道：“你是救了它，但是你为了救它要杀多少人。”

叶忱沉默了一下，她回过头看了看那条蛇，蛇身上的剑已经震碎在方才的冲击下了，她对着它笑了笑，示意她明白他的意思。

“你可能不知道吧，这条蛇刚刚说，它在误吞河灵的时候就意识到了这些。所以当它见到你的时候它想让你帮它把河灵取出来。它受伤过重没有力气挪动那么庞大的能量。”

“但是你没有听，反而把它封印在了河底，它这十年来养下的力气几乎全部用来养伤了，方才它尝试把河灵弄出来的时候用的力量是他攒下的唯一一点了。可是依旧不够。”

“这不可能！那时它分明凶神恶煞！还吃了几个孩子！”

那条蛇闻言，高高的将自己的上半身抬起，在它抬起身体的一刻，河道上骤然浮现了数十具白骨。

“嘶。”

它吐着蛇信，巨大的眼睛盯着素灵。

叶忱敬职敬责的做着翻译官的工作：“那些孩子是淹死的，它当时打算救他们，只是没有来得及。”

说完叶忱站了起来，走向那条大蛇，蛇俯下自己的身体，十分温顺，叶忱摸了摸它的头，鳞片摸起来的手感冰冰凉凉的，还挺舒服。她张开五指，紫色的光线从她的手掌里探了出来，全部涌向那条大蛇，蛇身渐渐的被紫色的光芒笼罩。接着他原本伤痕累累的地方渐渐的复原，很快便再生出了黑色的鳞片。等到鳞片完全长好的时候，它慢慢长大了嘴巴，露出巨大而锐利的尖牙。

有一团光芒渐渐的从它的身体里涌现，最后从它的嘴里吐了出来，浮在半空中。

“那就是河灵。如果它想，大可以把河灵炼化，炼化后你的封印根本关不住他。”

河灵的光芒映着蛇的双眼，把它的眼睛衬托出琉璃那般美好的色彩来，它看着也不那么凶狠了，甚至还有些可爱。

叶忱转过头，原本就被鲜血糊了满脸的情况变得更糟糕了，新的血迹源源不断的从她的鼻子，嘴角，眼睛，耳朵流了出来。

“素灵，并不是所有的妖怪都是凶狠的。很多妖怪也和人一样，只是想好好的活下去而已。”

说完后，她的身形晃了晃，闭上眼睛直直的向后倒去。

清胤此刻循着自己找到的线索已经解开了玄境观藏书楼的结界，他的面色突然失去了血色，这种感觉……

他的额头上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的面前是一座巨大的牢笼，身后是一片光明。而此刻，有个绿衣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