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醒啊！”

叶忱一边闪躲着叶安的攻击一边朝她大喊着，企图通过这样的方式将她唤醒。

背上的伤还不停的往外涌出鲜血，叶忱的肌肉紧绷着，每一次的移动都是痛苦不堪的体验。

叶安毫不留情。

只有活人才是可以被唤醒的存在，可是她已经死了。

跟叶忱相处的这个人只是一具躯壳，一个木偶罢了。

她毫不留情的将叶忱踹翻在地上，叶忱被踢的吐出了一大口鲜血，她的头砸在地面上，血让天地多了些颜色。

叶忱能感觉到冰凉，还有温热，是雪也化了吗？

她咳嗽着从地上爬起来，走路跌跌撞撞的，似乎不用费心去对付她，她自己也能就这样摔倒在地上。

叶安似乎觉得很有趣，她的脚步忽然调转了方向，走到叶忱的面前站定。然后伸出手把她推到了地上，自己则半蹲下身子，用一只手抬起叶忱的下巴，脸上忽然有了表情。

尽管眼神还是那么空洞，可是她嘴角的笑却是真实存在的。

“你不躲吗？”

叶安打量着她，叶忱现在的样子可以称得上凄惨了，满脸尘土不说，还以为方才挨打在身上新添了伤痕，脸上也肿了一块，嘴角的血挂在那儿摇摇欲坠。

叶忱从心底里忽然涌出了巨大的惶恐感：“你是谁？”

她面前的这张脸忽然和另一个人重合了，五官眉眼一一对上，分毫不差。

“我是谁？”

“叶安”从地上站起来，拍去身上附着的灰尘，讲食指竖在自己的嘴前。

“嘘。说出来的话，就不好玩了哦。”

叶忱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妄离，心神一动，妄离立刻飞到了她的手上。

“哦？”

“你要对我动手吗？”

“你要对——”

“叶安”朝她甜甜一笑，用手指着自己：“你要对这张脸，动手吗？”

说完她还俏皮的眨了眨眼睛：“我的，姐姐？”

叶忱握住刀柄的手不断颤抖着，她在克制自己的怒气，同时也有一种莫大的悲哀感。

“叶安”忽然伸出自己的脚把叶忱踩在地面上，她的脚正好放在叶忱胸口的位置，似乎只要她愿意，她随时都可以杀死叶忱。

叶忱就这样被她踩在脚下，她一动也不动，受到二次撞击后的伤更加严重了。

“我求求你……醒醒……好不好，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我求求你……”

可惜“叶安”还是不为所动，她专心致志的看着叶忱此刻脸上的表情，她甚至有点兴奋。

“不好呢。”

嘴里说出很残忍的话，将叶忱最后的希望也碾碎的干干净净。

“不许动她！”

忽然有人出了声，“叶安”好奇的将脸转过去，只看见清漪双手握剑，剑尖指向她的心脏，清漪的脸上的表情是坚毅的，可是她知道，眼前的这个小姑娘，还在害怕。

“凭你？你刺的中我吗？”

“叶安”嘲讽着，打算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手下败将，却发现自己的腿突然动不了了。

一低头，叶忱正死死地抱着她的脚，不肯松手：“不许，动她。”

“你还真是心地善良啊。”“叶安”开始说反话，“我今天不小心踩死了一只蚂蚁，你是不是也要给它送葬？”

“我更乐意帮你嚎丧。”

“你！”

叶忱趁着她生气的时候反手一扭，“叶安”防备不及时，被摔倒了地上。

叶忱压上她的身体，将她的手牢牢按住。

接着，“叶安”的表情一下子又恢复了最开始的样子。

看起来，那个人走了。

叶忱不知道该怎么办，给了她一记手刀。

“睡吧。姐姐会让你恢复原样的。”

清漪连忙赶过来，扶着叶忱：“快进屋，我帮你处理一下。”

叶忱站起来的时候感觉有点头晕目眩的，想来是失血过多的缘故，她反手抓住清漪的手腕，哀求道：“可以把她给我吗？”

清漪一怔，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可是按理说她应该……”

“我保证不会让她伤害到别人的。”

清漪看向叶忱的身上的伤口，那上面洒满了灰尘，几乎看不清本来的颜色。

她的睫毛忽然颤动了一下，那是她的妹妹吗……

所以她才这样……不要命。

“好好的，怎么又哭了？”

清漪的眼泪滴在叶忱的手上，冲开了一片灰迹。

清漪抹掉自己的眼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