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平安伸手接过后看都没看,又欠身把册子重新放了回去。¢d·a¨n_g′y`u′e`d?u`._c¢o¢m′
温声道:“你的嫁妆你自己拿好,要是以后想留给儿子或者孙子,都由你自己做主,现在说这些还太早了。”
“你知道我什么意思的,这不是以防万一嘛”,钱攸宜无奈。
看张平安皱眉,于是又接着宽慰道:“而且这也没有什么好避讳的,哪个女人生孩子不是在鬼门关走一遭,我的嫁妆蓉嬷嬷是最清楚的,她是我的奶嬷嬷,虽然人势利了一点,但是对我忠心耿耿,以后有什么不清楚的你也可以问她。”
“不要说这些不吉利的话,放宽心”,张平安微微皱眉,轻声打断自个儿媳妇的话。
要在平时就算了,现在快生产了,这些话听着像交代后事似的,特别容易让人产生不好的心理暗示。
他是真悬着心,就怕有个什么。
钱攸宜费力地笑了笑,自从到了孕后期,她总是感觉精神不济:“看你平时性子也是稳重,怎么临到头连我一个女眷都不如,让你拿着就拿着,别推来推去了,累得慌,我现在可没精力跟你磨嘴皮子功夫!”
“这能一样吗,不是一码事”,张平安有些头疼。
钱攸宜不再废话,弯腰重新把册子拿出来,一把塞到张平安怀里,娇横道:“不听不听!现在我是孕妇我最大,别吵我了,我要睡觉了。”
说完侧身把枕头放平,准备躺下睡觉。?k!a^n+s!h`u~d·i/.·c¢o?m′
心里也在暗自给自己打气,希望自己身体能争气点,熬过这一关!
她绝不要自己的孩子一出生就落一个生而克母的名声。
如果万一真的熬不过去……
钱攸宜不敢再想,伸手摸了摸肚子。
不,她的孩子命道不会这么差的,一定能熬过去!
不知道是不是忧思过重,钱攸宜一晚上都没睡好,总是半梦半醒。
睡到后半夜的时候,突然梦到有尾红色大鲤鱼掉到自己怀里了,自己刚准备伸手去接,结果就醒了。
梦太真实,让钱攸宜一时有些分不清是真是假,只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直到感受到身下的被褥有被沁湿的痕迹,伸手摸了一把,黏糊糊的,钱攸宜才反应过来,赶紧推了推张平安,紧张道:“夫君,快醒醒,我羊水破了!”
说完又高声朝外喊道:“嬷嬷,翠枝,快进来,我羊水破了,赶紧吩咐下人去请大夫和接生婆过来!”
张平安一推就醒了,本来这几天晚上也没睡踏实。
快速披衣起床后,赶紧将钱攸宜扶起身靠在软枕上。
沉声安慰道:“别慌,别怕,大夫和接生婆马上过来,我现在去让下人喊娘和大堂嫂起来,她们经验足,一会儿能进来照顾你,一定没事的!”
钱攸宜看张平安安排的井井有条,处事沉稳,加上她自己也有心理准备,一下子便没那么慌了。0!`0^小??说°??网`§ \2追±%最±*>新°&章?a/节D?
喘了口气后,忍着肚子的抽疼,艰难道:“你让厨房给我下碗鸡汤面,我估计没这么快生,得先吃点东西,攒点力气。”
“嗯,放心,正好家里还有几支百年老参呢,我去取出来备着”,张平安道。
蓉嬷嬷和丫鬟翠枝这几日都在门外守夜,此时正在打盹,钱攸宜这一嗓子喊起来,两人也立马醒了,推门进来。
两人比张平安更会照顾人,吩咐了其他下人去请大夫和产婆后,立马进来忙前忙后。
张平安则趿拉着鞋子跑到门外,吩咐人去请自家老娘和大堂嫂过来了。
接着又去了书房,将暗格里的老山参取出来。
看一会儿能不能用上。
天知道,张平安面上看着冷静,实则心里已经慌的一批,手脚沉重,甚至都有些不受自己控制。
强行在两边胳膊上拧了一把,有疼痛刺激着,慢慢才好些。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回到卧房时,里面已经有不少人在了。
奶奶张氏、老娘徐氏和大堂嫂都在,还有丫鬟婆子,挤了一屋子。
徐氏着急不已,一边帮儿媳妇擦汗一边问道:“接生婆和大夫来了没有啊?”
“回老夫人,已经去请了,马上到”,蓉嬷嬷回道。
话音刚落,府里请的接生婆和大夫便过来了。
接生婆对这种场面见怪不怪,用热水净完手后便进去了,大夫则守在院子偏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