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味道却出奇地好,大家吃得满嘴是油,赞不绝口。在这充满烟火与市井气息的巷尾,这道又成了大家难忘的美味,让这平凡日子的欢乐又多了几分。
(菜市场角落的冰鲜小鱼,裹上粮油店受潮的面粉。炸至金黄后加裁缝铺碎布染红的辣子,出锅前埋进半根罗拐子捡的汽车排气管当香料)
黑猫蹿上桌偷鱼,碰翻了刘瘸子的糖画筒。金色糖丝在冷盘上凝固成蛛网,老李独臂挥舞铁勺敲锅:“拿耗儿鱼换糖画,给隔壁孤儿院崽子们添个零嘴!”
暮色染灰窗纸时,酒馆成了杂货铺:王婶用腌菜换走鳝鱼骨,罗拐子拿废铁皮抵了酒钱。老李把剩的滑肉汤倒进豁口陶罐,放在后巷喂流浪狗——罐底沉着刘瘸子偷偷放的银戒指,那是他跑江湖卖艺时,早逝媳妇留下的唯一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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灶头记:
巷子里的吃食不讲章法。滑肉的绵软藏着王婶的叹息,爆鳝的烈火燃着罗拐子的憋闷,耗儿鱼的咸辣腌着刘瘸子的往事。老李的缺指手抖落的不止是盐粒,还有半生颠沛——那柄豁口铁锅,原是他年轻时走镖的马镫改的。炊烟升起时,所有心酸都炖成了暖胃的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