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管火势再烧三个时辰!”
众人见状纷纷掏出压箱底的宝贝:有人摸出西域奇虫炮制的“避火丹”,表皮还沾着新鲜的血渍。
有人抖开浸透桐油的牛皮,贪婪的目光在同伴身上打转。
更有甚者竟扯下死者身上的僧袍,将其裹在刀剑上做成简易火把。
火把亮起的刹那,映照着一张张扭曲变形的面孔,瞳孔里跳动的不只是火焰,更是足以吞噬理智的疯狂贪欲。
“可惜绝大部分好东西都被那魔头一把火烧个干净!”
虬髯大汉怒目圆睁,脖颈青筋暴起如虬结的树根,狠狠啐出的唾沫在焦土上砸出小坑。
他手中钢刀带着未消的怒意,重重劈进身旁松树,木屑飞溅间,树干上顿时现出尺长深痕,
“咱们顶着烈日翻山越岭,结果连半片《易筋经》残页都捞不着!”
刀身震颤嗡鸣,似是也在宣泄他满心不甘。
“可不是么!”
灰衣汉子踢飞脚边烧焦的木鱼,木头碎成齑粉扬起呛人的烟尘,
“那藏经阁的典籍,随便一本拿出去都能换座金山!
现在倒好,全成了灰烬!”
他扯着破洞的衣袖猛擦额头,眼中满是痛惜。
独眼武者独眼闪过怨毒,攥紧的拳头关节发白:
“听说之前萧峰随手毁掉的《拈花指》图谱,是少林寺镇寺三百年的孤本!
就这么付之一炬,简直暴殄天物!”
话音未落,四周已是骂声四起,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咒骂声在残垣断壁间回荡。
“闭嘴!都给我闭嘴!”
角落里佝偻的老乞婆突然踉跄着扑过来,枯枝般的手指死死捂住大汉的嘴,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惊恐,
“你们不要命了?
那可是能徒手熔青铜、掌碎巨石的煞星!”
她剧烈咳嗽着,指甲深深掐进大汉皮肉,
“当年丐帮长老多看了他一眼,全家老小当夜就横尸街头!”
“老乞婆说得在理!”
精瘦老者攥着判官笔的手微微发抖,三角眼警惕地扫视四周,
“方才他随手一挥,十丈外的佛塔就轰然倒塌,咱们在他眼里不过是蝼蚁!”
他用判官笔狠狠戳了戳地面,
“不想死就把舌头都给我吞回去!”
“保命要紧!”
发辫少年慌忙将火把按灭在沙土里,声音带着哭腔,
“我亲眼见他弹指间震碎青铜香炉,那力道……咱们加起来都不够他一掌拍的!”
少年的颤抖如瘟疫般蔓延,众人面面相觑,咒骂声戛然而止,只余粗重的喘息声在死寂中起伏。
大汉脖颈青筋暴起,刚要掰开老乞婆的手反驳,忽听西北方断崖传来碎石滚落的“哗啦”声。
刹那间,所有人如泥塑木雕般僵住——
灰衣汉子举在半空的酒葫芦“啪嗒”坠地,独眼武者的钢刀“当啷”磕在岩石上,连远处火堆里木柴爆裂的“噼啪”声都刺得人耳膜生疼。
精瘦老者手中的判官笔“簌簌”颤抖,在焦土上划出歪扭的弧线。
死寂中,老乞婆的指甲深深掐进大汉皮肉,浑浊的眼球几乎要从凹陷的眼眶里瞪出来:
“都别乱动!”
她的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破风箱,
“当年丐帮长老在雁门关多看了辽军一眼,当晚全家十七口就被用铁链串着钉在城墙上,连襁褓里的娃娃……”
“何止如此!”
发辫少年突然尖叫着后退半步,后背重重撞上焦黑的树干,
“我师父说,去年阻住萧峰去路的太行山三十六寨,寨中八百青壮被他用降龙掌震碎内脏,表面却连个伤口都没有!
尸体排成人墙,血流得把山道都染成了红河!”
少年颤抖的手指指向天际,仿佛那里还残留着当年的惨状。
独眼武者喉结上下滚动,独眼映着摇曳的火光,像是蒙着层血色薄膜:
“你们可知铁掌帮为何一夜消失?”
他压低声音,却让每个字都带着冰碴,“帮主不信邪,在萧峰路过时放了三支透骨钉,结果……”
他突然扯开衣领,露出胸口狰狞的掌印疤痕,
“他的亲传弟子,全被内力震得经脉尽断,七窍流血而亡,连帮中三岁孩童都没留下!”
灰衣汉子瘫坐在地,双腿像被抽去骨头般绵软,酒葫芦里淌出的酒水混着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