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燃烧着倔强的光:
“道听途说的话也能当真?若各位拿不出真凭实据,今日我便要为萧大侠讨个公道!”
这番话激起更汹涌的骂声,有人抄起酒碗狠狠砸来,陶片擦着少年耳畔飞过,在身后梁柱上撞出细碎裂痕。
酒碗碎裂的声响在寂静中炸开,独眼刀客铁塔般逼近,腰间长刀出鞘三寸,寒光映得少年苍白的脸泛起冷意:
“小子,萧峰那萧狗贼是你什么人?
你为什么敢不要命地帮他说话?”
满座江湖客如同嗅到血腥味的豺狼,将少年围在中央,此起彼伏的冷笑混着酒气扑面而来。
少年轻抚衣摆上沾染的酒渍,忽然仰头轻笑。
暮色从雕花窗棂斜斜切在他脸上,半边被映得绯红,半边隐在阴影里,倒像是水墨画里走出来的妖物。
“不瞒各位,”
他抬眼时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眼底却烧着执拗的火,
“萧峰是我的师尊。我的一身武功,都是师尊教的。”
这话仿若惊雷劈碎漫天乌云。
红衣女子的笑声戛然而止,金铃悬在半空忘了摇晃。
灰袍书生手中折扇“啪嗒”落地,露出扇骨间狰狞的机关刃。
就连拄着铁拐的跛脚老者也忘了咳嗽,喉间发出嗬嗬的抽气声。
唯有烛火噼啪作响,将众人扭曲的面孔投在梁柱上,像极了修罗恶鬼。*x/s~h·b-o?o!k/.\c?o-m′
“放屁!”
独眼刀客突然暴喝,长刀出鞘半尺,
“萧峰岂会收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为徒?分明是契丹狗派来的奸细!”
他话音未落,角落里的驼背老者突然尖声怪笑:
“定是那萧贼用妖法迷惑了你!
不如让老夫替天行道,废了你这一身邪功!”
说罢枯枝般的手指成爪,直取少年咽喉。
少年身形如燕,脚尖点过翻倒的八仙桌,腰间软剑出鞘如银龙摆尾。
剑锋掠过老者腕间,几片枯叶般的皮肤飘落,却并未伤人。
“契丹狗岂会教大宋人武功?
莫不是被妖术迷了心智!”
独眼刀客将长刀重重剁在桌上,震得碎裂的瓷片跳起半尺高,
“分明是想替那贼子狡辩!”
灰袍书生折扇一拍掌心,尖笑刺破喧嚣:
“萧魔头杀人如麻,哪有闲心收徒?我看这小子定是收了好处,在这胡言乱语!”
“哈哈哈!”
红衣女子笑得花枝乱颤,金铃叮当作响,她指尖蘸着酒水在桌面画出扭曲的符纹,
“若你是个粉雕玉琢的小娘子,倒还有几分可信度!
萧峰那色中恶鬼,见到美人儿腿都挪不动——
你个男娃娃,凭什么入他的眼?”
此言一出,满堂哄笑如潮水漫过梁柱,惊得梁间燕雀扑棱棱乱飞。
角落的虬髯大汉突然扯开衣襟,露出胸口狰狞的刀疤:
“魔头萧峰的绝世武功岂会传给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
他抓起半块啃剩的酱牛肉狠狠砸来,
“萧峰会看上你?
除非少林寺的铜钟能自己飞上天!
他要收徒,也得是我等这般顶天立地的豪杰!”
少年立在翻倒的八仙桌间,月白锦袍被穿堂风鼓起,却稳如青松。
他缓缓抽出软剑,剑锋轻颤划出半轮银月,烛光在剑身上碎成星子:
“不管你们信不信!
我便是师尊收下的第一个徒弟。”
话音落时,整座酒楼陡然一静,唯有他清亮的嗓音在梁柱间回荡,
“临行前,师尊亲手为我系上这枚玉佩,和我说:
‘日后你便是我萧峰的大弟子’。”
白玉佩在暮色中泛着温润的光,映得少年眼中灼灼怒意更盛。
“休要再侮辱我师尊!”
软剑突然出鞘三寸,寒气逼得最近的灰袍书生连退三步,
“今日若有人再敢污我师尊名声——”
少年手腕轻抖,剑锋削过桌角,酸枝木应声而断,
“就先过我这关!”
醉仙楼的梁木被烛火熏得发黑,此刻却映着无数张扭曲的面孔。
独眼刀客狞笑一声,独眼闪过凶光:
“好个伶牙俐齿的小子!
既然你自称是萧贼徒弟,倒要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