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当年就该将你毙于参合指下……咳咳……”剧痛让他蜷缩如虾,可眼中的恨意却如淬火的刀锋,直欲将鸠摩智凌迟,
“我慕容博……纵是化作修罗厉鬼……也必追索你三生七世……啖汝血肉,碎汝神魂……吐蕃狗贼!你不得好死!”
另一侧,慕容复的惨状更为凄厉。
命门被火焰刀气洞穿的剧痛如毒蛇啃噬骨髓,他蜷缩在地,身体不受控制地痉挛,每一寸筋肉都在背叛他的意志。
他嘶声厉嚎,声音因极致的痛苦和怨毒而变调:
“秃驴……鸠摩智!你这……卑贱无耻的叛徒!”
豆大的汗珠混着泪水从肿胀变形的脸上滚落,昔日的倜傥风流早已被碾入泥尘,
“我慕容复……瞎了眼……竟信你这披着袈裟的豺狼……咳咳……”
慕容复猛地咳出一口黑血,目眦欲裂地盯住鸠摩智那双宝相庄严的脸,恨不得生啖其肉,
“你今日卖主求荣……他日……必遭天谴!万箭穿心……烈火焚身……永堕阿鼻地狱!”
极度的屈辱烧灼着慕容复的理智,他像濒死的野兽般用头撞击地面,发出沉闷的“咚咚”声,癫狂嘶喊:
“杀了我!有本事现在就杀了我!
否则……否则我只要有一口气在……定将你雪山大轮寺……烧成白地!
将你座下喇嘛……屠戮殆尽!
鸠摩智——!
我要你千刀万剐啊——!!!”
父子二人的诅咒交织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字字泣血,句句含毒。
那不仅是败者的哀鸣,更是被至深背叛点燃的焚心烈焰。
他们瘫卧于地,筋骨寸断,内力溃散,连抬起一根手指都成了奢望,可那两双充血赤红的眼珠却死死焊在鸠摩智身上——
那是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剥、挫骨扬灰的刻骨恨意。
鸠摩智对脚下的咒骂充耳不闻,脸上依旧是那副宝相庄严的模样,甚至还带着一丝悲悯。
他双手合十,对着高台上明显是主事者的阿朱,深深一躬,声音洪亮而清晰,瞬间传遍整个战场:
“阿弥陀佛!贫僧鸠摩智,参见贵妃娘娘!”
他抬起头,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惭愧”与“坦诚”:
“贫僧此番前来,实非本意!皆因慕容龙城老魔以武力胁迫,逼迫贫僧同行,贫僧修为浅薄,不敢不从,心中实感万分愧疚!”
他指着脚下如同烂泥的慕容父子,语气变得“义正言辞”:
“然贫僧心中,一直仰慕萧大王盖世英豪,光明磊落!岂能与慕容家这等狼子野心、祸乱天下的叛逆同流合污?今日见这二獠凶顽不化,残害贵国将士,贫僧忍无可忍,故斗胆出手,擒下此二獠,以示贫僧弃暗投明、归顺大辽之心!”
他再次深深一躬,语气无比“诚恳”:
“贫僧愿将此二獠献于贵妃娘娘驾前,任凭娘娘与萧大王发落!只求娘娘能在萧大王御前,为贫僧美言几句,引荐一二,贫僧感激不尽,愿为大辽、为萧大王,效犬马之劳!”
这番话说得冠冕堂皇,情真意切,配合他脚下如同死狗般的慕容父子,极具冲击力!
整个战场鸦雀无声,只剩下火焰燃烧的噼啪声和伤者的呻吟。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大反转惊呆了。
阿朱秀眉紧锁,眼神锐利如刀,审视着下方那个一脸“虔诚”的吐蕃和尚。
她心思玲珑,岂会轻易相信鸠摩智的鬼话?
但眼下,慕容父子被擒是事实,此人实力高强也是事实。
无论他出于何种目的,暂时……似乎并非敌人?
空中的激战,也因为下方这石破天惊的变故,出现了刹那的凝滞!
慕容龙城那枯槁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无法掩饰的惊怒交加!
他幽绿的眼眸猛地扫向下方,看到了被鸠摩智踩在脚下的慕容博和慕容复!
一股足以冻结灵魂的恐怖杀意,如同实质般从他身上爆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