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没辙了,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可否还能少些否?”
“不能!”沈梅然斩钉截铁的答道。
“哎!既然如此,那就依齐公子之数了。”钱家主暗自算了算,只不过是一千一百多引,合计两万来两银子罢了,和他囤积的食盐相比,只不过是九牛一毛,不是什么大事,便痛快的接受了。
沈梅然很干脆,当场和钱家主定了契约,明日天一亮,这七艘船便开进了钱家的盐仓。
可钱家主没高兴多久,第二天又有二十万斤盐从长江口出现北上扬州,钱家主打听了一下,却发现是自称余杭沈家的人运来了。
沈家在南直隶小有名气,除了人一个全部认识之外,印信之物一应俱全,盘问之后对沈家情况也了若指掌,钱家主和众盐商二话不说当即将他得盐折价之后全部收了。
自此之后,各种莫名其妙的零星私盐不断出现在扬州市场上,几大盐商一一暗自收购,一切就像是一个无底洞一般,无论有多少食盐进入扬州 ,全部都不会在市场上出现。
而齐家和沈家却总是一南一北的不断运盐而来,每次不多,一次只有几船,本因为将他得食盐收购之后,他们就没有存货了,然而过不了两天,他们又会各自冒出几船来,众盐商气的牙痒痒,但却又将他们无可奈何。
而各盐场自盐商罢市之后,食盐堆积如山,这么久的时间一进盐也未售出,穷的叮当响的灶户们微薄积蓄已空,大部分已经没钱买燃料煮盐了 ,这正是盐商们所预计,灶户停产,产量更加稀缺。
而扬州盐价继续腾腾上涨,持续了半个多月之后,盐价已经每斤卖到了两百八十文,有市无价 ,但整个南直隶的人仿佛进入了魔怔一般疯狂的抢盐。
眼见一切水到渠成,但让盐商尴尬的是,任凭南直隶盐价如何疯狂,但朝廷那边始终没有动静,弹劾李俊业的无数奏章全都如石沉大海一般。
钱家主开始意识到了不正常,但此刻仓库里的盐已经收的装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