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安静极了,只有远处街市传来的隐隐约约的喧闹声,他静静地等待着,直到确定没有危险,才缓缓起身。
经过一番反复确认,嫪隐确信没有人跟踪他之后,他身形一闪,迅速没入了一条更为幽深、仅容一人通过的陋巷深处。
这条陋巷的尽头,有一扇毫不起眼的木门,门漆已经剥落,显得有些斑驳。
嫪隐抬手,以一种特定的节奏轻叩三下。那声音在寂静的陋巷里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每一下都叩在他自己紧绷的心上。
片刻后,门无声地开了一条缝。
他微微侧身,闪身而入,木门迅速在他身后合拢,隔绝了外界的喧嚣。
小院内颇为逼仄,角落里堆放着些木工工具和半成品的木料,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木屑与陈年尘埃混合的味道。
院中一个身着粗布短褐、约莫三十岁左右的精壮男子,正蹲在地上,用一块沾湿的棉布,极其专注地擦拭着一块半人高的厚重木牌匾。
那牌匾看上去质地坚硬,木质纹理显得十分古朴,显然已经有些年头了。
然而,令人诧异的是,牌匾上并没有刻上任何堂号或者姓氏,仅仅在正中央的位置,深深地阴刻着一个“嬴”字。
那青年听到脚步声后,并未抬头张望,手上擦拭牌匾的动作也未停顿,只是低声说道:“兄长来了。”
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兴奋。
嫪隐原本紧绷的肩颈,微不可察地松了松,他脚步显得有些匆忙,快步走到这男子身边。
待走到他身旁,嫪隐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急切:“阿昌,如何了?”
此刻的他,心中焦急万分,之前所有的伪装和冷静都在这一刻都被担忧所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