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动,是其一难。”
而后,王贲接着指向远处疾驰骑射的拐子马,补充道:
“其二,便在于拐子马骑射之精。将士们日夜苦练,然马上开强弓劲弩,瞬息之间既要控缰驭马,在颠簸中稳住身形,又要于高速奔驰中瞄准那同样在高速移动或藏身于混乱军阵中的敌军要害,这‘致命一击’的精髓,实在难达预期。
十箭之中,能有三四箭中敌要害已是难得,更多时候是靠密集箭雨形成压制震慑。
如何于高速运动中,提升那‘致命一击’的精准,是其二难。”
他顿了顿,眉头微锁,手指又指向校场中央正在模拟步骑协同推进的区域。
那里正有些混乱,铁浮屠冲开的缺口未能及时被拐子马切入,而步卒跟进又稍显迟疑:“其三,亦是关键之难。步、骑协同,尤其是铁浮屠、拐子马与传统步卒车兵如何无缝衔接。
铁浮屠破阵后撕开缺口,紧随其后的拐子马需迅速切入,趁着敌人懵了、乱了,把伤口撕大,紧接着,步卒方阵便需及时跟进稳固战线或清剿残敌。
环环相扣,慢一步则前功尽弃,可这时机拿捏,比射落百步外的麻雀还难,信号传递稍有延误,鼓令稍有模糊,或是某一环节被敌人缠住,极易造成脱节。
铁浮屠冲得过猛过深,拐子马跟不上;
拐子马杀红了眼冲得太远,步卒被堵在后面填不上缺口,反而可能被敌军分割包围。
这几日演练,已数次出现衔接不畅、配合失误,导致‘威力倍增’之效未能尽显,反生破绽。此协同之妙,实难掌握。”
王贲最后总结,语气凝重道:“此三难,实乃咽喉锁钥。关乎新军战力能否真正发挥,乃当务之急。
贲与老胡日夜推演,绞尽脑汁调整阵型间距、旗号、鼓令节奏,虽略有改善,然收效……远未达预期,正欲向臻兄求教破局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