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更准确来说，他只是在看着安格尔。

安格尔没有注意他，他几乎全部的注意力都已经集中在了面前的动作上。

切开活人的身体，他做这件事情已经做的很熟练了。

皮肤被划开后，露出的肌肉表面紧致而富有弹性，像是一层被精心编织的细密绸缎。

当刀刃逐渐深入，能感觉到轻微的阻力，那是肌肉纤维在顽强抵抗。

被切开的肌肉纤维束像是被解开的绳索，一缕缕地向两侧分开，它们呈现出淡淡的粉红色，其间还交错着丝丝缕缕的白色筋膜，如同细密的蜘蛛网在肌肉间蔓延，为肌肉提供着支撑与连接。

一些微小的血管被切断，殷红的血液缓缓渗出，在肌肉的沟壑间蔓延开来，像是为这原本单调的画面添上了一抹艳丽的色彩。

很干净，很漂亮。

德里克的手臂被完整的切了下来。

安格尔用魔法将其封存起来，然后转向比利。

“为了避免发生意外，我不会让你动……这是最后一次机会，我可以让你昏迷过去。”

比利退后了一步，小心翼翼的摇着头。

“不……主人……我想清醒的感受。”

安格尔看着他的眼睛，确定现在比利原本的意识已经彻底被击溃了。

长达半年的黑暗和寂静，让他终于发了疯。

“那么……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