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闷的钝响,吓得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不敢喘大气。
“你、你……”掌柜的连挥手的勇气都没了,腿脚一直打摆子,抖得如同秋风里的黄叶。
打手们看看萧峙的腰刀,再看看初二的袖箭,全都不敢轻举妄动。
萧峙冷笑一声,寒意从他周身散开,小鲜楼的厅堂仿佛一下子入了冬。
萧峙将腰刀上的血,在说闲话的男子身上擦了擦,这才“欻”地一声收回刀鞘。
那男子手指头痛得厉害,余光一瞟,刀身泛起的寒光在他眼底晃来晃去,他吓得裤裆一热,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本太师妻儿,何时轮到尔等狗彘来议论了?”语调不高,但阴森森的,每个字都裹挟着嗜血的不悦。
掌柜的如遭雷击:“太……太师?”
他原本想着萧太师远在淮州,怎么也不会知道颍州这些闲言碎语。
更何况又不是小鲜楼的食客在闲聊,颍州如今谁人不在议论此事?
可他所有的质问都卡在了喉咙里,嘴巴失声一般,半句狠话放不出。
就在这时,不知是哪位勇士颤着声嘀咕了句:“即便是太师,也不能当街行凶吧?”
萧峙循声看过去,是一个身穿青衫的读书人。
那张脸惨白,像是被吓死过一回。
可那张嘴却还是颤啊颤地出了声:“古语有云:法不阿贵,绳不挠曲。太师作为天子之师,更该以身作则,公平公正地处理事情,怎、怎可如此仗势欺人呢?”
与他同桌的其他几个读书人,吓得都快哭了,有一个壮着胆子拽了他一把。
可是没来得及,青衫读书人已经把话都说完了。
萧峙的冷笑声再度响起,幽凉的目光落在他脸上。
厅堂里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幽怨地剜了读书人一眼。
面对读书人的一腔正义,他们无人心生感激,只觉得他读书读傻了,非要在这个当口惹眼前这个活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