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骥低头看了看道,“这怎么说得清?”
“什么叫说不清?”江夏侯周德兴已经从下人手里拿到了棍子并且高高举起。
“爹,你让我想想!”周骥忙起身伸手拿下了周德兴手里的长棍。
“前天去了一趟集贤楼,七天前去了一趟乐民楼,十天前去了一趟鹤鸣楼。”周骥如实说着,“别人也去了,何况也不是儿子花的钱。都是他们请客的。”
“这些个纨绔子弟,自己去还不成还非要拉上三五好友一起去,儿子本能的拒绝,可他们生拉硬拽,还非说不去就不是男人!”周骥忙找补道,“儿子哪里容许他们这样折辱,这才跟着他们去了。”
江夏侯周德兴都没脸听下去了,立刻开口道,“不是去青楼这种小事,继续想。”
虽然《大明律》中规定凡官吏宿娼者,仗六十。但周德兴觉得这不是朱雄英给他忠告的原因,这种事情可大可小,如果不被人举报的话,那压根也就没事。
所以,他断定一定有比这种事情更严重的事情发生了。
“那就是在家里跟玩了一些花活,无非就是用……”周骥准备详细叙述,周德兴立刻打断了他。
“不要说细节,我不想听!”周德兴道,“也不是在家里的事,还有没有在别的地方?”
“没了!”周骥道。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周德兴抄起棍子就要打下去,周骥忙道,“还跟一个宫女偷偷好过。”
“什么?宫女?”江夏侯周德兴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朱雄英给他一个忠告。
如果只是单纯的去青楼被举报,那么一定会小惩大诫,走走过程就可以了。但这是在宫里做出这种事情,那这件事情的性质可就变了。
无论是宫女还是嫔妃,她们合法且唯一的拥有人就是皇帝,就是朱元璋。在宫中跟宫女行苟且之事,那跟给皇帝戴绿帽子没有区别。
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后,周德兴道,“此事,有没有被人发现?”
“没有!”周骥道,“是那小宫女勾引的我,说什么家里有一个好赌的爹,挨打的娘,被卖掉的妹妹和被小妾欺压的弟弟。见她可怜,没想到一不小心就上了她的当,所以……”
“住口!不用再说了!”周德兴喊道,“来人,取家法来。”
“爹,我该说的都说了,您还打我啊?”周骥感觉十分委屈。
“我今天不打死你!”也不等下人取来家法,直接抄起棍子就准备往逆子周骥身上招呼。
“小杖受,大杖走。”周骥想到王管家之前的话,立刻起身拔腿就跑。
“逆子,你给老子站住!”江夏侯周德兴立刻举着棍子追了出去。
顿时,整个江夏候府变得鸡飞狗跳起来。他逃他追,直到江夏侯周德兴喊出了那句话,“抓住这逆子的赏银百两!”
结果一众仆人立刻一拥而上,将周骥给押到了周德兴面前。
“来人,给他捆上!”
江夏侯屏退左右后,喊了一声,“关门!”
随后,房间里传来了凄厉的惨叫声。
两刻钟之后。
“咣当——”传来一声棍子落地的声音。
“吱呀”一声过后,门被推开,江夏侯周德兴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他十分严肃的站在门口,左右看了看后,紧了紧腰间的腰带,背着手冷哼一声,“再有下次,我不会留手!”
周德兴背着手头也不回的离开,几个下人这才进去查看周骥的伤势如何了。
“哎哟,侯爷为何下手这么狠?”
众人看到周骥的伤势之后,都忍不住心疼,立刻道,“王管家,我去叫郎中来给少爷治伤。”
“去把卫所的医官叫来,别传出去了,这不是让人家看咱们侯府的笑话吗?”王管家叮嘱道,“侯爷也不想让外人知道,赶紧去把卫所的医官叫来。”
周骥面色惨白的趴在地上,臀部处鲜红一片,嘴里嘟囔着哀嚎声。几个下人赶紧找来了一个担架,将他抬到了担架上后,几人将周骥抬到了屋子里。
半个时辰后,周德兴推开门来到了周骥的卧室。
此时,医官正在给周骥上药。周骥咬着一块布条,敷药的时候被疼的发出“呜呜呜”的惨叫声,额头也冒出了密密的汗珠。
“怎么样?死不了吧?”周德兴问了一句医官,刚想凑过去瞧一瞧周骥,伸手给他擦去汗珠,但想到这小子的所作所为又忍住了。
“小侯爷没有性命之虞,只是需要静养一段时间。”医官一边敷药一边跟周德兴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