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雄英道,“五叔身为皇家成员,那自然是要听从皇室的安排。即便是不愿意,那也只能听从。”
“毕竟,去哪儿不是当藩王呢?”朱雄英道。
“可反观这位王府右长史就不一样了,他一定是最不希望迁都的人。”朱雄英顿了顿,继续开口道,“身为王府长史,他不仅仅是王府的大管家,也是五叔身边的近臣。”
“他的身份可以说是非同一般!”朱雄英道,“即便是在应天这些朝廷大员的家里,那些管家们都有着不少的油水可捞取,更是跟一些官员还有各大商贩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就好比曹国公李文忠家要采购东西,那么曹国公府里的管家会随便找一家铺子采购吗?”朱雄英摇摇头道,“自然是不可能的,一定是好多家铺子抢着要把东西送来给这位管家看。”
“这位管家不仅要选择最好最合适的东西,也一定会选择能给自己带来更多利益的铺子,这点我说的没错吧!”朱雄英道。
“没有错,这都是一些不成文的规定!”太子朱标道。
“所以,王府右长史很显然不单单是一个管家这样简单。”朱雄英继续道,“他不仅负责王府里的大小事宜,还有着规谏辅佐、文书奏报、监督藩王以及礼乐事务的作用。”
“要是一句话总结,这王府长史那就相当于朝廷的六部!”朱雄英道,“开封这样的地方,也算是北方比较富庶的地方了。”
“他经营了这么多年,会愿意白白地拱手相送嘛?”朱雄英道,“我想任谁都不会甘心,毕竟现在只需要坐享其成就可以了,一旦换了地方那就存在了许多的未知情况。”
“一来,他能不能顺利到达新的封地?毕竟,长途跋涉很容易生病,一旦生病就很容易死掉!而且还要拖家带口,十分不方便。”
“二来,到了新的封地一切都要重新开始,自己之前积累的一切瞬间土崩瓦解,自己能否在新地方获得同样的利益,这是未可知的。”
“三来,到了新的封地之后会不会派一位新的熟悉当地的长史?自己会不会被调动,会不会被替代掉,这也是难以预料的!”
“嗯!总结的不错!”太子朱标道,“那你觉得这个周王府的王府长史会不会这样做呢?会不会从中作梗呢?”
“我认为他会!”朱雄英道,“虽然只是凭感觉。”
毕竟,朱雄英也不能说那王府长史的头顶就写着一行提示词:迁都阻挠者!
“是该好好上上心,注意一下!”太子朱标说完话锋一转,“不过,你五叔是值得信任的,我只要告诉他就可以了!”
“嗯!”朱雄英点头认可,自己的五叔朱橚绝对是大明第一好藩王。
未就藩之前被封为吴王,后来又改封周王。在大父朱元璋驾崩之后,又是首当其冲被削藩的那一位。在莫须有罪名和次子朱有燻的背刺之下,全家被流放到了云南。
即便是流放云南,自己的五叔朱橚还是在云南考察草药,写了好几本有关治病救人的医书。
再到后来自己的四叔靖难登基之后,虽然五叔朱橚恢复了身份,可依旧被猜忌。只好献出了自己的三支护卫交换给朝廷,这才得以平息。
朱雄英之所以对他的长史不满,不单单是因为头顶的提示词。他的长史猖狂到擅自调用军队,用箭簇烧伤无罪之人,凌虐百姓。
然而这件事情五叔朱橚并不知情,倒是当时已经当上皇帝远在北平的四叔朱棣知道了。当即就一封诏令让五叔朱橚前来北平请罪。
也好在当时的五叔朱橚忙于研究学问、著书立说,朱棣这才没有对五叔朱橚起了疑心,只叫他回去好好收拾收拾他的长史,这才解除这一次的误会。
所以,即便是没有这一行提示词,朱雄英也不会认为这个王府右长史张景翔是个好人。毕竟,长史调动军队的这件事情可是在靖难之后,削藩都过去不知多少年了,这人居然还如此猖狂,在高压线上来回试探,真是愚不可及。
第二天,中午。周王朱橚得到了消息之后,立刻快马加鞭的赶了回来。
“大哥,你可算来了!”周王朱橚道,“你都不知道,这些日子我有多想你!”
“那我呢?”朱雄英看向周王朱橚道。
“大侄子也一样!”周王朱橚道,“怎么样?住的可还习惯,吃的可还习惯?这里不比应天,没有顿顿白米饭,只有顿顿面条!”
“好在有煮面条、炒面条、焖面条。”吴王朱橚道,“对了,还有壮馍!你们父子俩吃过了没?”
“没有!”俩人俱都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