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一场无声的冷战。
她怀疑他,防备他,甚至想要离他远一点。可现在,她却安然地坐在他家的客厅,听着他一边为自己准备宵夜,一边雷厉风行地处理她刚刚提到的麻烦。他们现在算什么?这种感觉太奇怪了。十多分钟后,厨房里飘出浓郁的番茄酸甜香气。傅靳年端着一个白瓷大碗走出,放在了餐厅的原木餐桌上。碗里是色泽鲜亮的番茄鸡蛋面,金黄的炒蛋和鲜红的番茄块卧在劲道的面条上,还撒了几粒碧绿的葱花。热气氤氲,模糊了男人清隽的面容。楚绵起身走过去,在餐桌前坐下。她看了一眼那碗面,心里那点关于两人关系如何定位的纠结,暂时被饥饿感压了下去。天大地大,吃饭最大。从昨晚凌晨两点到医院,然后做手术,下午睡到晚上,一整天她肚子里没进任何东西。跟傅靳年生气和填饱肚子,她选择后者。傅靳年将一双筷子递到她面前,她没客气,直接接了过来。她低头,挑起一筷子面条,小口地吃了起来。酸甜的汤汁恰到好处,面条也煮得爽滑弹牙,胃里空荡的感觉被温暖的食物一点点填满。傅靳年没有动,就坐在她的对面,安静地看着她吃。他什么都没说,也没有做什么,但那份存在感却强烈到无法忽视。楚绵吃得很专注,将一整碗面连汤带水吃得干干净净。她放下筷子时,傅靳年看着空空如也的碗底,眉梢几不可察地挑了一下,似乎心情不错。他起身,自然地收走她面前的碗筷,转身又进了厨房。很快,水槽那边传来清洗碗碟的轻微声响。楚绵等他从厨房出来,擦干净手,才终于开了口。“我们谈谈。”傅靳年走向餐桌的脚步顿了一下。他脸上的那点温和敛去,恢复了惯有的沉静,片刻后才走过去,重新在她对面坐下。“谈什么?”楚綿的指尖在桌面上无意识地点了点,开门见山:“除夕夜那晚,我在你别墅外面等了半天,周勤才来开门,在此之前,你们在做什么?”傅靳年的眼睑微垂,长长的睫毛投下一小片阴影。“处理事情。”楚绵眯了眯眼,继续追问:“什么事?”她还记得那股子若有似无的血腥味,瞒不过她的鼻子。“对一个竞争对手的下属用刑。”他用一种陈述事实的平淡口吻,说出了足以让常人惊骇的内容。?s.y!w′x¢s¨.!c!o+m-房间里安静得可怕。楚绵红唇微张。她想过无数种可能,唯独没想过他会如此直白地告诉她——他在严刑拷打。准备好的一肚子质问,瞬间都堵在了喉咙里。她设想过他会用各种理由搪塞,会避重就轻,会再次对她隐瞒。甚至已经为自己准备好了抽身离开的理由——只要他今晚还像之前那样,对她没有一句实话,那她就能心安理得地冷下脸,重新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把这种让她别扭的相处模式掰回正轨。可他偏偏不按常理出牌,和她打直球了。这突然的坦白,让她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节奏全被打乱了。楚绵抿了抿唇,稳住心神,顺着他的话问下去:“哪个竞争对手?”傅靳年抬起眼,看向她。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情绪翻涌,像是沉寂的深海下暗流攒动。“他想抢走我视若珍宝的东西。”“所以,我会用尽一切手段,让他知难而退。”“至于这个人是谁......现在还不能说。”楚绵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那眼神太有侵略性,带着一种灼人的温度。她甚至有一瞬间产生了荒唐的自我代入。很快,她便将这个念头压了下去。太自恋不是好事。傅靳年这样的人,看似清心寡欲,实则野心勃勃,城府深不可测。他口中的“珍宝”,大概率是某个重要的商业项目,或是他商业帝国里不可或缺的一环。他绝不可能把一个女人,当成需要用这种手段去捍卫的珍宝。她敛去思绪,点了点头,接受了他这个说法。“那你除夕夜那晚,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查今天参与傅蕴手术的所有医生,一个都不能漏。”“对,包括护士和麻醉师。”“把那个给楚绵递药的医生找出来,他有问题。”楚绵坐在客厅柔软的沙发里,能听到傅靳年在打电话吩咐人办事,语调清冷,单刀直入。同时又在拿着菜刀‘哒哒哒’地切菜。她忽然觉得有些荒谬。之前,她还在因为除夕夜那晚闻到的血腥味和他对她隐瞒的事,而与他陷入一场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