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认出了‘凶手’。你这是在告诉傅靳年,这件事有猫腻,让他直接来查你吗?”
男人的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像一把把尖刀,将谢安月那点可怜的得意和沾沾自喜剥得干干净净,只剩下血淋淋的愚蠢。
谢安月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惨白如纸。
是啊……
傅靳年是什么人?
京城翻云覆雨的傅二爷,手段何其狠厉。
这么明显的栽赃嫁祸,怎么可能瞒得过他?
她根本不是在帮温研尘,她是在给他,也是给自己,递刀子!
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谢安月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
“我……我没想到……研尘,我真的没想到……”
她哭着抓住温研尘的裤脚,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和哀求,“那……那现在怎么办?傅靳年一定会查到我的……他会杀了我的!研尘,你救救我,你一定要救救我!”
温研尘厌恶地看着她鼻涕眼泪糊了一脸的蠢样,眼底的暴戾几乎要压抑不住。|′白§?马·书=$_院? ]?最,%-新¥章?.节′×更D1新>?|快>ˉ¨
他真的很想现在就拧断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女人的脖子。
但他终究还是忍住了。
他缓缓站起身,将那块用过的手帕嫌恶地扔在地上,重新恢复了那副温文尔雅、高不可攀的贵公子模样。
他没有再看地上的谢安月一眼,转身走回沙发,重新坐下。
客厅里再次陷入死寂。
谢安月趴在地上,连哭都不敢哭出声,只能绝望地看着那个浸在月光里的背影。
温研尘沉默着。
谢安月这个蠢货,今天办的事确实蠢到了家。
但也并非全无收获。
温研尘的薄唇,在黑暗中勾起一个冰冷而玩味的弧度。
傅家二爷,傅靳年,竟然只是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
这个秘密,可比一场小小的车祸,有意思多了。
谢安月这颗棋子虽然蠢,但总算,也还有点用处。
……
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平稳地行驶在深夜的街道上,将城市的霓虹远远甩在身后。
车厢内,气氛沉闷得有些过分。
驾驶座上,周勤目不斜视地开着车,连呼吸都放轻了,生怕打扰到后座的两个人。
楚绵侧头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玻璃上倒映出她清冷的面容,也映出了她身旁男人的轮廓。
傅靳年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俊美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紧抿的薄唇和微微蹙起的眉头,还是泄露了他此刻并不平静的心情。
医院里,闵祥玉那些恶毒的话,像一根根淬了毒的针,不仅扎在傅靳年心上,也扎在了楚绵的耳朵里。
她无法想象,一个人要有多狠的心,才能对一个自己抚养了三十多年的孩子,说出那样不堪入耳的话。
哪怕,没有血缘关系。
车内的沉默在发酵,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
楚绵收回视线,看向身边的男人,主动打破了这份沉寂。
“我们现在去哪儿?”
她的声音很轻,像一片羽毛,落在这片凝滞的空气里。
傅靳年缓缓睁开眼,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转向她,里面的波澜被他很好地掩饰了起来。
“你刚才不是说想回家?”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我送你回楚家老宅。”
楚绵闻言,轻轻摇了摇头:“我暂时还不想回去。”
傅靳年眉心微蹙,有些不解:“现在已经很晚了。”他看了一眼腕表,“再不把你送回去,你那五个哥哥,怕是要全城通缉我了。”
他的语气里带了点调侃的意味,似乎是想缓和一下气氛。
楚绵被他逗得失笑,唇角弯起一个极浅的弧度:“他们没那么夸张。”
“那也得送你回去。”傅靳年坚持道,语气不容置喙。
车厢里又安静了下来。
楚绵看着他故作坚强的侧脸,那挺直的鼻梁,紧绷的下颌线,无一不在诉说着这个男人的固执和骄傲。
在医院里,她牵住他手时,清晰地感觉到他在颤抖。
他不是不在意。
他只是习惯了把所有的脆弱和伤痛,都自己一个人扛。
沉默片刻后,楚绵忽然转过头,清凌凌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他,认真地问:“傅靳年,你真的……不需要我陪着你吗?”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颗石子,精准地投进了傅靳年那看似平静无波的心湖,激起层层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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