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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等等。”
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却努力保持着冷静。
“你再等等,等我找到当年研发‘极乐’的那个人”
“只要找到她,我们都不会死。”
“可是我们已经找了那么久了”岑绍川抬起脸,绝望地看着他:“还能找得到吗?”
温砚尘没有回答。
他转过头,看向窗外。
雨还在下,淅淅沥沥,敲打着窗棂。
他也不知道。
他真的,还能找到那个人吗?
傅氏集团大厦顶层,总裁办公室。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京城繁华如织的景象,车流如梭,高楼林立,一切都显得渺小而遥远。
往日里,站在这里,能感受到一种将整个世界踩在脚下的掌控感。
但今天,傅靳年没有这份闲情逸致。
他高大的身躯陷在宽大的真皮座椅里,面前的办公桌上,文档堆积如山,象两座永远也翻越不过去的小丘。
左边是傅氏集团积压下来的陈年旧帐和待转型的企划案,右边是追月科技来自全球各地的最新项目报告和技术简报。
两种截然不同的企业文化,隔着一张桌子,泾渭分明,却又同时压在他的肩上。
傅靳年修长的手指捏着一支昂贵的钢笔,看都没看策划案的内容,皱着眉直接在上面划了个大叉。
站在书桌后方的周勤:“”
忙归忙,您倒是看一眼啊。
“二爷”
周勤清了清嗓子,硬着头皮开口:“楼下华胜集团的李总,已经等了快两个小时了,您看”
傅靳年划叉的动作一顿。
华胜集团?
一个星期前,第一个响应闵祥玉的号召,公开宣布与傅氏解除所有合作,并且在媒体面前大放厥词,说傅氏这艘破船马上就要沉了的,就是这位李总。
他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从左手边那堆文档中,随意地抽出了一份策划书。
封面上,“华胜集团战略合作意向书”几个大字,印得花里胡哨,透着一股子谄媚的急切。
然后,在周勤的注视下,他手腕一扬,那份承载着华胜集团未来希望的策划书,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精准无误地落入了办公桌旁边的碎纸机里。
“嗡——”
机器运转的轻微声响,在死寂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刺耳。
短短几秒钟,那份策划书就变成了一堆毫无意义的纸屑。
傅靳年收回手,重新靠回椅背:“让他滚。”
周勤:“”
“还有,把那些东西,”他抬了抬下巴,示意了一下门口堆着的几个包装精美的礼盒:“都扔出去。”
那些都是今天一早,各路人马送来的“贺礼”。
百年的人参,千年的灵芝,限量版的名表,甚至还有人送来了一串据说是从某位高僧手上求来的、开了光的沉香木佛珠。
可笑至极。
他们难道不知道,傅靳年自己手腕上戴着的那串,才是真正的无价之宝吗?
周勤看着自家二爷那副“别让垃圾脏了我的眼”的嫌弃表情,心里一阵暗爽。
活该!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当初傅氏风雨飘摇,你们一个个跑得比谁都快,落井下石,恨不得上来踩两脚。
现在看二爷力挽狂澜,傅氏成了追月科技的子公司,前途无量,又腆着脸凑上来想分一杯羹?
做梦去吧!
周勤在心里痛骂了一百遍,脸上却依旧是专业而躬敬的微笑:“是,我马上处理。”
他叫来两个安保人员,雷厉风行地将那些价值不菲的礼品全部清走,然后又亲自下楼,用最委婉的言辞和最冰冷的态度,将那位等到望眼欲穿的华胜李总“请”了出去。′k?a·n?s?h`u/b`o_y,.,c~o-m·
当他再次回到顶层办公室时,发现自家二爷面前的咖啡,已经见了底,而那两座文档小山,却丝毫没有变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