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珊珊尖叫了一声,直接从床上跌落下来。
她做梦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彻底慌了神。
一瞬间,她想打急救电话,可掏出手机后又犹豫了。
且不说能不能救过来,电话一打,自己不就暴露了么?
她才刚坐上主任的位置,这件事一旦传出去,她就什么都没了!
思来想去,余珊珊抱着侥幸心理离开了,把侯明明一个人扔在了酒店。
隔天中午,宾馆的服务人员对着房间的门一阵敲,始终无人开门,她觉得不对劲,拿钥匙把房间的门打开走了进去。
最初看到床上躺着一个人,服务人员还没有多想,以为对方只是喝酒喝大了,这种情况时有发生。
可到了退房的时间,她也顾不了那么多,径直走了过去。
刚看到客人的脸,她就吓了一大跳。惨白的脸上看不到一点活人的气息。
此时的侯明明死亡时间已经超过十二个小时,脸上甚至已经出现了尸斑。
服务人员大叫着跑出门,立刻报了警。
接到手下打来的电话之前,向阳镇的警局局长何军明正在和于峰一起吃饭。
于峰察觉到向阳镇的一些人,开始慢慢朝着侯明明和袁斌的势力靠拢,他这个土皇帝的位置不保,试图拉拢一些关键部门的人。
“何局长,某些人拿了根破鸡毛,就以为是一把剑,想在我面前耀武扬威。我不发威,他们就觉得自己可以了。”
何军明连忙附和:“咱们向阳镇,谁不知道最大的那个是谁,你的树根不动,他们树梢白摇!”
“可他们以为自己才是树根!”
“他们怎么可能是树根?咱们镇的根基,可是直接伸到县里。”
听到此话,于峰会心一笑。
何军明的言外之意,你的亲爹是县长,你还怕斗不过他们?
“整个向阳镇,我现在最信得过的人就是你了。”
听到此话,何军明当即表态:“请于镇长放心,您不仅过去信任我,现在信任我,未来我依旧可以是您最信任的人!”
何军明马屁拍的正热乎,手下电话打了进来。
“你们去处理不就行了?死个人而已,给我打什么电话?你说啥?谁死了?”
“...”
挂了电话后,于峰察觉到何军明不对劲,忙追问他:“什么情况?谁死了?”
何军明睁大眼睛回道:“侯书记死了。”
于峰也吓了一跳:“你说啥?”
何军明立刻对此事展开调查,他亲自杀到宾馆,质问服务人员,昨晚是谁和侯明明一起开的房。
其中一个负责办理的前台说:“我当时没留意啊...”
何军明顿时火了:“什么叫你没留意?那么大个书记你不认识?”
前台的小姑娘本来年龄就小,哪里见过这种架势,几乎被吓哭了:“他当时好像戴着口罩,我就没认出来,再说,我也不知道咱们这的书记长什么样啊...”
“地方电视台你不看?”
何军明发泄了几句,知道为难她也没有意义。
他接着又问:“侯书记不可能登记自己的身份证号,你查一下和他一起来的人的身份证。”
前台又慌了:“他们没有留身份证号。”
入住酒店需要实名登记从2010年开始广泛流行,但一些小地方落实的并不好。
地方警局一般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有出事的时候才会严肃处理。
何军明骂了几句,接着又问监控的事。
这次轮到宾馆的老板慌了。
“何局长,说来也是不巧,我们家的监控这几天出了点小毛病!”
宾馆和酒店必须安装监控虽然也是死规定,但小地方为了节约成本,很多时候也是弄个壳子货做做样子。
不出事的时候,没人会纠结这种事,一旦出了事,你就倒霉了。
侯明明当初之所以找这家宾馆,就是知道他家的监控是摆设,管理也松散,不用登记身份证号也能入住。
如今这些便利条件都成为阻碍警方调查的难题。
何军明知道这种事发火也没用,只能想别的办法。
临走前,他反复叮嘱宾馆的人,侯明明的事情绝对不可以四处乱说,有辱政府的形象。
侯明明的事情出的太过突然,镇政府一时间乱成了一锅粥。
于峰紧急召开了会议,对这件事做了重要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