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方才彻底服气。
至于女子干政?不说以如今陛下的脾性,朝堂上这种顽固不化的迂腐之人还有多少。这位夫人一没有入朝抢占他们这些人的位置,二没有上台同他们这些人争权夺利。三没有诞育皇家子嗣,日后牝鸡司晨的可能性几乎没有。
偶尔遇到棘手的难处之时,还能及时提出良策,消解龙椅上这位的怒火,避免殃及他们这些倒霉的池鱼。
朝野上,能走到今天的有哪个蠢的,这种损人不利己,还可能被上头那位夺官降罪之事,谁闲疯了要去做?
怎么,觉着自个儿头顶上乌纱帽戴的太稳当了吗?还是觉得当今这脾气太好了?
因而这会儿,瞧着当今又是一箩筐的赏赐往林府而去,甚至连年宴上,当着文武百官,众多命妇的面儿,都要亲自赐下佳酿—今岁波斯进贡的金葡萄酒,据说拢共就只有十坛不到。
这可是连一旁的皇后妃子都没有的待遇。
倒是小林侍郎,早在伴驾那会儿陪当今用过好几回了。
据说味道还不错来着。
顶着二品夫人的大妆,安宁刚想起身谢恩,上首乾元帝便已经摆手制止,这位将近不惑的帝王,此刻素来威严的目光中难得带着温和,对着下首正欲起身的女子温言道:
“如斯佳节,正是君臣同乐之时,夫人不必如此拘礼!”
刚才还三跪九拜,为了一道发凉的御菜兢兢业业谢恩的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