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无一害。”
“朕自是知晓,只京都父皇那里……”良久,萧祈不觉轻叹一声:“朕总归不愿过于撕破脸皮!”这话不觉带着些许怅惘。梁昭帝素性风流,内里私宠极多,留下的子嗣自然不少。如今的萧祁便是梁昭帝第七子,这个排位,可以说恰好处在一个极为不尴不尬的位置。往上,早已经过了对孩子期待倚重的时候。往下,又非幼子,能在帝王岁长之际,承欢膝下,享受天伦。生母也不过下头献上的一美人,又在对方年幼时早早逝去。如若不然,堂堂皇子,也不至于将将十来岁就要跑到军营为自个儿搏个前程。正如初见之时,眼前之人虽然年岁不过二十出头,却已经是一身从战场上下来的杀伐之气。“说来那些年,父皇虽不曾看中于朕,却亦不曾过多苛责……”说着,萧祈又不觉轻笑一声,方才抬眸看向一旁的安宁:“子安,朕今日这些无关之话是不是太多了些!”手中还拿着刚送来的文书,安宁轻轻摇头:“殿下这般,亦不过人之常情……”没有再多的询问,萧桁轻轻摇头,最终还是亲手在文书上盖下印章。终究是眼下时局,容不得片刻优柔寡断。三月,空气中还带着少许微凉。走出殿门的那一刻,一阵冷风袭来,安宁下意识裹紧了身上的披风:“楚大人,楚大人且等等……”不远处,只见一个内侍打扮的年轻太监已经快速追了上来,手上还带着一件颇为厚实的鹿皮大氅:“陛下方才发觉起风了,生怕大人您路上不便,特意叫奴才将这衣裳给您送来。” “近日天凉得很,大人且多注意身子才是!切莫再感染风寒!”见对方目光落在手上,小内侍这才举了举手上的包裹地极为严实的青玉小罐,面上带着憨笑道:“瞧今儿这天儿,想来谢大人身上的症候又要重了些,陛下亦是忧心不已……”微风中带来些许青草药的味道,熟知医理,安宁很快认出,这是专门医治咳疾的。嗯………方子确实不错,想来太医院前些时候整日忙活的,就是这个吧!如今新朝刚立,人手不足,萧祁本人亦不愿过多伤及人和。这会儿宫中大多还只是侍卫,就连为数不多的太监,也还是早前晋王府带过来的那些。瞧着内侍飞快离开的背影,安宁不觉摇头失笑:摊上她俩这种“左膀右臂”,也是这位当今的福气了!就连识海内统子也不由啧啧一声:“以前也就算了,这会儿都皇帝了,这人操心的还挺多!”“话说宿主,我还以为你会更青睐那些杀伐果决,说一不二一些的君主,像隔壁大周帝那样!”“总感觉这位……嗯……”总之有些不像他早前想象中的那些乱世雄主们。轻拢了拢身上大氅,安宁不置可否:“雄主也好,仁义之君也罢,总归各有好处不是吗?”“无论如何,有这层名声束缚,这样的主君,不比一个性情不定的主公好多了!”再说,谁说乱世就一定要雷雳狠辣。在安宁看来,只要路走的好,确保人设不翻车,论好处未必差上什么。旁的不说,只看这些日子陆续投来的各方势力,虽说有这些年齐地发展极好,粮米不缺之故,但未尝没有这位素日以来颇具声名之故。何况这位对人确实大方,安宁心知,但凡换个人,她如今手中的权力都不会如此之大。“嗐,我这不是觉得宿主你辛苦嘛!”“要是换做大周那边儿,宿主你铁定更轻松舒服。”安宁:“……”“那你可真想太多了!”安宁忍不住翻了白眼:“信不信,换到那边儿,你家宿主我出头的困难程度只会增加数倍不止。”“还有,统子啊,你究竟为什么会以为,一个十来岁从战场上杀到今日地位的皇子,会是一个优柔寡断,心慈手软之辈?”对心腹下属细致入微?闭眼地靠在舒适至极的软轿内,安宁忍不住轻啧一声:殊不知历史上这样的帝王可多了去了,说实在的,比这位有过之无不及,甚至于肉麻兮兮的大有人在。真论起来,可比对他们那些所谓“真爱”嫔妃可不知体贴多少倍!***因着耽搁了一小会儿,安宁回到府中已是酉正时分。初春时节,这会儿天已然有些暗了下来。然而饶是这会儿,楚家大院儿依旧热闹地很:“大……大人,您回来了!”“听二娘说您这几日向来回来的晚,想……想来是朝事繁忙……”“二姐夫特意过来,可还有事?”直截了当地打断对方拙劣的搭讪,安宁照旧往房间内走去,脚步不曾慢上半分,心下却是想着。她的丞相府眼看也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