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父亲相仿,便说道:“叔叔,实在不好意思,看到狼朝我们跑过来,没忍住就开枪了……
这群狼我们前天晚上打了两只,还有一只打伤的,就是脖子上有血的这只,今天早上我们顺着血迹一路找过来,跟了好久。看到您在打狼,本来不想打扰您的……”
这中年男子先是看了看地上的两只狼,又打量了宋阳和王岳一眼,最后把目光落在四条冲着他狂吠的猎狗身上,非但没有丝毫责怪之意,反而笑着说:
“都是好狗,你这小伙子枪法也不错!怪你们干啥,本来我也追不上它们。”
听到这话,宋阳和王岳心里都松了一口气,原本他们虽然是出于善意,但还是担心这人不理解,会产生误会。
却听这人接着问道:“你们两个小伙子看着眼生,是哪个生产队的?”
“我们是桃源乡那边,石河子村的。”
“石河子村,离黑潭子村不远,知不知道一个叫李乘风的人?”
“那是我师傅……”
“哟,这老家伙三四年没见,还收徒弟了?他还好吧?”
“身体挺好,一年到头到处访友,过得可自在了!”
“确实,他就是这么个随性的人。”
宋阳没想到三两句话就聊到了李乘风,看样子,眼前这人跟李乘风认识,于是问道:“叔叔,您跟我师傅认识?”
“岂止是认识,还很熟呢。以前有个队里出了两个娃娃被独狼拖走的事,一直追不到那只狼,公社请我和他一起去打过。后来他路过我们村的时候,也会到我家坐坐,一起喝喝酒,我是九道湾的。”
九道湾,位于大片原始山林外围的一个山坳里,那里只有七八户人家,离宋阳舅舅王富贵家所在的徐家屯不远,也被划分在徐家屯生产队。
宋阳知道这个地方,但从来没去过。
他仔细想了想,惊喜地说道:“叔叔,您是‘狼煞星’?”
这件事,宋阳听李乘风提起过,在舅舅王富贵家也听他们说过,这里有个打狼高手,从来不用枪,叫赵山明。
能用木棒打狼,又是九道湾的,肯定就是他。
王岳没听说过这个名头,有些好奇地问:“阳子,怎么回事?”
宋阳笑着解释道:“这位叔叔可是个奇人,猎狼的高手,打狼多了,大家都叫他‘狼煞星’。”
赵山明笑着说:“别听他们瞎传,我这就是笨办法,主要是我用不好枪,不然我也不想用这么凶险的法子……行了,剥皮吧,等会儿一起走,去我家坐坐?”
“我们出来两三天了,想早点回去,免得家里人担心,我舅舅家在徐家屯。等以后有空去他们家的时候,再来拜访您!”
“徐家屯的,是谁家啊?”
“王富!”
“我认识,一辈子老实本分,是个大好人。”
“叔叔……我们等会儿能不能看看您剥狼皮……我师傅经常跟我夸您这手艺,我实在好奇,也想好好学学。”宋阳问这话的时候,心里有些忐忑。
在李乘风看来,赵山明用棍棒打狼的祖传方法虽然厉害,但实在太危险,完全是以自己为诱饵,引狼群围攻,稍有不慎就会丢了性命。
不过李乘风也说过,这确实是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护身保命、驱散狼群的绝招,只要调转枪托就能使用。
最让李乘风称赞的,是赵山明剥狼皮的手法,那叫一个迅速利落。
如今碰到了本人,宋阳自然想见识一番。
打猎、采药,虽然他已经学了不少,但欠缺的东西还很多,这可是个难得的学习机会。
但宋阳也明白,这是赵山明的绝技,自己提出这样的要求,多少有些冒昧。
没想到,赵山明哈哈一笑:“这有什么,山里的狼没以前多了,不容易碰到,我这法子虽然是祖传的,可没什么人愿意学,想学的又没那个胆量。你们要是想看,就看吧,能学会那是你们的本事……走!”
不得不说,物以类聚,能和李乘风相处融洽的人,性格大多豪爽。
宋阳和王岳当即跟着赵山明往回走,看到那只大狼趴在地上痛苦地悲鸣,不断挣扎,却又动弹不得。
赵山明在旁边观察了一下,找了一棵大腿粗细的小树,试了试树上的两个枝杈,然后回来,随手抽出一根绳索,将狼腿吊在树杈上。
他后面那一棒,应该是直接打断了狼的腰,让这狼连转身反咬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赵山明摆布。
只见他吊好狼腿,然后取出杀猪刀,揪着狼耳朵,在狼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