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
以前各个村子相互隔绝,但解放后的这些年,各村大都出了义务工,修通了连接彼此的土路。
这些路对于汽车、拖拉机来说,走起来可能有些吃力,但对于马车而言,倒是畅行无阻。
嘴巴被堵得死死的,根本叫不出声,手脚又被绳索缚得紧紧的,无论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开。两人此刻就像待宰的羔羊,什么都做不了。
在那个憋屈又狭小的麻袋里,随着马车在坑洼不平的土路上剧烈颠簸,宋阳的内心从未有过这般强烈的恨意与狠厉。
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在不断盘旋:妈的,别让老子逮到逃脱的机会……可他心里也清楚,这样的机会,还会有吗?
如果真有机会逃脱,以后再碰到这种事儿,他绝对不会再有一丝一毫的手软。
有些混蛋,只有死了,才不会再危害他人!
马车后面,几条猎狗一直紧紧追随不舍。
有人见状,跳下马车,捡起石头朝着猎狗扔过去,试图将它们轰走。
然而,几条猎狗只是稍微跟得远了一些,叫声反而愈发激烈,仿佛在向这帮坏人示威。
“这可咋办,这几条狗一直跟着,肯定会惹来麻烦,太容易引人注意了!”其中一人面露担忧地说道。
“现在先别理它们,等走到林子深处,再把它们解决掉!”
另一人接过话茬,满不在乎地说道,“刚才在路上,弄死它们怕留下痕迹,处理起来麻烦。到了深山老林里,还怕个啥,加快速度赶路就是了!”
又过了大半个小时,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有人跳下马车,气势汹汹地往回走去,嘴里还骂骂咧咧:“你们这些狗东西,还敢跟着,看我不打死你们!”一边说着,他一边掏出手枪,瞄准了一路跟在马车后面的几条猎狗。
见此情形,招财等几条猎狗机灵得很,立刻察觉到危险,迅速蹿向路两边的林子里。
砰砰砰……一连串的枪声在寂静的山林中骤然响起,宋阳听在耳里,心里猛地一紧,一阵胆战心惊。
不过,让他稍稍安心的是,并没有听到猎狗被打中后发出的凄惨叫声。
紧接着,那人骂骂咧咧的声音再次传来:“妈的,这几条狗还挺鬼精,一看到老子抬枪就跑,跑得比兔子还快!”
“明明是你枪法太烂,开了这么多枪,连狗毛都没碰到一根。”
“你行你上啊!”
“不过是几条狗而已,还用得着我动手?要我说,它们愿意跟就让它们跟,等回到营地,还不是送上门的肉。叫了这么久,估计它们也叫不动了。”
“我看你这家伙就是老母猪绷摇裤儿——装处!少在这儿装蒜!”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很是随意地斗起嘴来。
领头那人听不下去了,不耐烦地喝道:“你们俩废话太多,赶紧上车赶路,还有好长一段路要走呢!”
那两人不敢再多说什么,灰溜溜地爬上马车,继续赶路。
又走了一段路,有一人说道:“那几条狗好像没跟上来了!”
另一人附和道:“那不是挺好嘛!”
渐渐地,透过袋子的光线越来越暗,到后来,四周完全陷入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了。
马车并没有因为夜幕降临而停歇,依旧顺着土路在山里绕来绕去。
宋阳完全搞不清这几个家伙到底要把他们带到什么地方去。
一路上,两人被颠得七荤八素,在袋子里昏昏欲睡,脑袋也被颠得晕乎乎的。
宋阳心里明白,自己这次怕是在劫难逃了。
之前和许天泽结下了仇,如今落到他手下人的手里,想要活着回去,可能性微乎其微。
好不容易重活了一辈子,却没能把握好这难得的机会啊!一想到家里年迈的父母,温柔的媳妇儿,还有尚未出生的孩子……宋阳的心里就充满了无尽的不甘。
这一路仿佛没有尽头,估摸着都已经到半夜了,可这几个人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宋阳使劲晃了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绞尽脑汁地思考着逃脱的办法。
手脚上的绳索绑得实在太紧了,一路上他不停地尝试挣脱,手腕和脚踝都已经被磨得火辣辣地疼,甚至能感觉到有血水渗出来,可绳索依旧纹丝不动,没有丝毫松动的迹象。
就在这时,前面的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宋阳看不见外面发生了什么,只听到砰砰两声闷响,似乎有人在用力踢打王岳所在的麻袋,紧接着传来王岳痛苦的闷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