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吴先生,真的不用趁机将广元城占着吗,多好的机会!”
那人摇头,“你刚才也说了,蜀人死脑筋,一旦发现被捅了刀子,找你拼命,如何收场?” “可广元若全是我大乾之军占领,我大军自可以源源不断向南倾泻而下,有多少蜀国蛮子杀不完?”“住口!”那人喝道,“这种阴狠歹毒之计用来对付敌人还差不多。如今蜀国业已归顺大乾,就不能拿对付敌人的方式对待!再说了,若对巴蜀用兵,又要死伤多少,耗费多少?退一步说,便是要对蜀国用兵,也是先用谋,再用兵。如今朝廷有奇谋收拾巴蜀两地,你又何必多此一举,徒增变数?”吕颇拱手称是。犹豫了一下,他又忍不住问道:“蜀王爷会允许他四个儿子打生打死吗?”来人摇头笑道:“杜律抽调广元的兵去蓉城的消息一传开,打不打的就不是蜀王说了算的。更何况,在蓉城可是还有那位‘南狐’大人在。他平生最擅用的就是计谋。有他亲自出手推动,蜀王的结局已定!”听到“南狐”二字,吕颇忽然来了兴趣,“你说这位南狐大人跟朝中那位许良许大人,谁的计谋更为狠辣?”那人愣了一下,明显被这个问题问住了。“就战果来说,显然是南狐大人更胜一筹,他早年出绝户计,将十余万羌唐人赶出祖地,登上西面乌斯藏高原,至今也不敢下来。可若从狠辣程度来看,还得是朝中那位许良许大人。”吕颇深以为然地点头。毕竟许良针对的楚国引水绝户计提到的古枳之地就在广元西南,不过区区两三百里路程便到。吕颇作为广元守将,数月前就收到来自朝廷的传讯:一旦魏楚国真的联手攻取大乾,他必须组织广元之地的守军往古枳之地蓄水!若果真掘沟引水,下游的荆襄之地……啧啧,都泡在水里喂鱼吧!从大乾人跟大乾守将来说,这种事光想想就挺让人振奋的。可若从一个正常人的角度来看这计策,当真是伤天和、损阴德、缺大德!南狐虽狠,跟许良相比,幼稚得跟个新兵蛋子一样。……楚国,溪江。溪江乃是江水的一条支流,河面宽阔,水流平缓。江边水藻繁多,偶有水花自下而上翻涌,依稀可见各种颜色的鱼影。江上舟摇,舟上渔夫撒网、收网。何大奎,正是众多渔夫中的一个。他将小船摇到一处静水区,收拾渔网,“嗨”的一声将网撒得溜圆。眼看着密密麻麻的网眼消失在水面,他便半弓着身开始往回收网。他一边拉一边从绷直的渔网上感受水下的动静,判断这一网的鱼获。“有大鱼!”何大奎感受到了与网上传来的撞击,褶子脸如菊花一般绽放,“错不了,这力道!”果不其然,随着渔网一点点收上来,一条三尺多长的浑身通红的鲤鱼映入眼帘。何大奎激动了。眼看着快要过年,家家户户都在准备年货。这样浑身通红的大鲤鱼,留着做年鱼,彩头定然极好。若拿到市场上去卖,定然也能多卖一两钱银子。鱼本身不值钱,但赶上年关,又是全红,就值这个价!只是鱼太大,在水里剧烈挣扎,任何大奎怎么使劲,也没能将其拉上小船。“来人,我弄到一条大鱼!”何大奎大喊。附近就有同村的渔夫,只要再来一个人就能帮他把鱼拉上来。“大奎兄弟,我来帮你!”一个糙汉撑船而来,跳到他的小船上,跟他一起拽渔网。附近其他人也陆续赶来。看到水中不断翻腾的红彤彤身影,众人纷纷出声感叹,“这么大的红鲤鱼,真是少见!”“好彩头,见着都能有好运气!”“这么大,怪不得这么大力!”“可别让鱼跑了!”“……”“好好好,鱼拽上来了!”众人划着船凑了过来,都想沾沾这红鲤鱼的喜气。何大奎更是开心地将网撇到船头,两手掐住鱼鳃,在自己胸口比划,“你们看,这鱼这么大!”大鱼吃痛,身子剧烈扭动,一个甩尾,抽在了何大奎的脸上。何大奎猝不及防,一个没站稳,一屁股跌坐在船上。大鱼旋即脱手,在船上蹦跶。何大奎不管自己还没起来,赶忙伸手胡乱去捂。这么大一条鱼,好不容易才扯上来,万一跑掉了他就要哭了。好在他捂得够准,一下子将大鱼拍在船上,两手死死按住。大鱼动弹不得,只顾大口大口喘气。一人忽然道:“诶,你们看,大鱼嘴里怎么有东西?”“可广元若全是我大乾之军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