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轻轻道出她的新年祝福:“我的愿望,便是世子殿下日趋康健。”
徐渡幡活了二十年,前十年受百般宠爱,万人追捧,后十年,吃尽千百冷眼,万般苦头。
二十有一这年,他收到一句最为诚挚的祝福。
许久没有收到善意的人,已经忘记了如何去面对善意。
世人熙熙攘攘皆为利往,她又为何。
徐渡幡抿起薄唇,蹙眉凝思许久,末了轻轻一笑。
“夫人至善至美,所求定能如愿。”
他不知道该给她些什么,若是寿王府名下的那百亩田千家铺她能看得上,通通赠她也无妨。
“你……可有什么想要的?我替你寻来。”
什么古董珍玩,稀世珍宝,若她想要,他不惜代价也要为她弄来。
宋斩秋舀了一勺粥轻吹,闻言笑了笑。
情感荒漠如他一般的人,面对旁人的好,便就知道拿些宝贝来报答。
她摇摇头,对方眼里果不其然闪过一丝失望。
他不明白,这世上真有丝毫不求,却对他这么好的人吗?
徐渡幡没有用任何东西来交换这份好,这使得他对此惶惶不可终日,仿佛落在空中楼阁,时刻担心坠入深渊。
昨夜便已答应了要陪他一同治腿,宋斩秋说到做到,后者依旧犹犹豫豫。
他的书房除了他自己,无人能进,无非是不想让人看见他跌倒时的狼狈罢了。
可今日……却要叫她看见。
宋斩秋看见他神色踌躇,循循善诱:“我不会嫌恶殿下。”
徐渡幡轻轻吐出一口浊气,推开了书房的门。
此地说是书房,不如说是他的私院。
宋斩秋一踏入门,便被那副灼灼绽放的茶花给吸引了。
医师风雨无阻,十年如一日来为他针灸,数百根针扎在双腿各个穴位,又灌下几服浓药,这便是徐渡幡每日的无用功。
到底,还是花在走路的时间上多。
平日里,他双臂撑起身子便能勉强站起来,今日却不然。
她的视线之下,徐渡幡全然没有站起来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