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配上御医的针灸和药方,他的腿很有起色。
没有她在的时候,他那些锻炼,其实更多是与自己怄气,跌跌爬爬,好不容易针灸好的筋骨,又叫他自己跌坏了。
宋斩秋日日陪他学步,并不时时搀扶,只在他不稳当时会护住他。
徐渡幡看着站在门边对他莞尔的妻子,舌尖无端泛起苦涩,直直传入心脏。
他已经无法离开她了,知道从前她大抵是骗他时,心下最大的感触并非恼火,而是恐惧。
徐渡幡垂下眼,迅疾眨了眨,掩下眼眶的热意。
他双手撑在轮椅扶手上,颇有些费力地站了起来。
一步,两步,十步,百步。旁人在母亲的爱意里学会走步和奔跑。而他在她的包容和勉励下重学行走,只为有一日能真正迈向她。
琢之,琢之,徐渡幡原本灰败溃烂的心,也在被她重新雕琢得热切,鲜活。
当然,她或许不知道,这颗经由她手的心脏,往后也只对她一个人热忱温情。
这段不长的路,宋斩秋搀了他两次,终于走完。
宋斩秋都不得不惊叹于他的恢复速度,在怀中重重落入一具寒凉精瘦的身体那一刻,她回抱住他的腰,语带鼓励:“你走完了,真厉害。”
徐渡幡抱住她的腰身,在她耳边因力竭而微微喘息,湿冷暧昧。
“多谢夫人,功不可没。”
宋斩秋奖励般拍拍他的背,手下碰触到的背肌精瘦有力,线条流畅。
“多谢你自己才是,我可什么都没做。”
耳畔传来他的一声轻笑,徐渡幡没有再说话,内心的回响却徘徊不绝。
她总是如此,总不明白自己对他有多么重要。
不论她说了什么谎,亦或是想从他这里得到些什么,他都情愿双手奉上。
只要她不走。
日落西山,璀璨的残阳洒下一片如血的晚霞,将二人身影在这昏暗室内拉得很长。
翌日。
徐渡幡的休沐日终于结束,好在岁假后的政务轻松,他一早便起身,将自己收拾利索,朝皇宫而去。
而另一边的宋斩秋也早已醒了。
今日,是她和槐柳的会面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