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秋秋从来不爱他,或许秋秋爱的另有其人,更甚者,或许宋斩秋恨不得他去死。
今日她受伤,是为叫他放下对她的疑心?还是叫他放松警惕?徐渡幡呼吸节奏极快,仿佛是被这不明的火烧得缺失了空气。从前种种都不是假的,她巧笑倩兮逗他开心,她用细弱的双臂搀他练习走路,她说过会一直陪着他。可那些早已刺入心中的钉子也无可忽视,他知道她说的匕首故事是假的,她出府也不是为了见什么故友,更有甚者,她与要杀他的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太阳穴此刻抽搐着疼痛,徐渡幡按了按眉心,喉结滚动了两下,临了终于说出一句像样的话。“带我去见这个人。”阿影欲言又止时,他再度用嘶哑压抑的口吻道:“立刻就去。”阿影虽不赞成,但主子要求,他没有拒绝的要求。“是。”……夜色流转,晚间天色,像是一条遮天蔽日的黑鱼,在天上打了个滚,从鱼背上的乌黑渐渐泛成鱼肚的青黑,最后落到一片鱼肚白。徐渡幡就披着这样的夜色,乘着马车一路东去。楚韵阁自是灯火不歇,笙歌阵阵,魅影摇曳。马车停稳,马儿仰头嘶鸣一声。徐渡幡坐在车内,心绪繁杂,乱石滚滚。阿影带着暗卫立在他周身,不敢催促。此刻还是在楚韵馆的当家人远远地迎了出来,风情万种,当徐渡幡是客人:“这位爷,深夜至此,想点咱们哪位小倌?”他见过的皇亲贵胄数不胜数,光看这马车的规制,便知道这里头坐着的是贵客。徐渡幡闭着眼静默许久,闻言终于是开了金口,声线清寡。“槐柳,我要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