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安然的手指微微颤抖,她盯着那张照片,胸口仿佛被一块巨石压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3*4_k,a*n′s¨h+u!.¢c\o~m_
“你们到底想怎样?”她的声音略带沙哑,像是从齿缝间挤出来的。
陆衡目光深邃而平静:“不是我们想怎样,而是你打算怎么选择。”
梦安然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她回想起刚才病房里陆逸近乎病态的眼神,那种执念和疯狂让她不寒而栗。
“为什么是我?”她咬牙问道。
“因为只有你能影响他。”陆衡直视着她的眼睛,“他只听你的。”
梦安然嗤笑一声:“真是讽刺。”
她转身准备离开。
“安然。”陆衡忽然叫住她,“考虑清楚。”
她没有回头,径直走向电梯。
电梯门缓缓关闭,她按下下行键,金属门映出她略显苍白的脸。
电梯下行至一楼,外面雨势渐大,梦安然站在医院走廊的尽头,手里转动着成年那天秦沐送给她的血色琥珀手串,神色冷淡地看着窗外渐渐泛白的天色。
就在这时,手机震动了一下。`1′4~k¢a·n¨s~h!u!.,n+e!t·
是柯奈发来的消息:【你去了医院?】
梦安然指尖微顿,随即回复:【嗯。】
柯奈很快又发来一条:【你恨他,但你还是去了。】
梦安然盯着屏幕半晌,没再回复。
她知道自己不该来,但心里总是有某种牵挂。
或许,潜意识里也很清楚陆逸对她是关心在乎的,只是生在陆家的人不懂爱更不懂表达爱。
才让那些在乎,演变成了伤害。
扪心自问,她并不想让陆逸死,起码不想让他就这么随随便便地丢掉性命。
那条命,该为她而活着。
这是陆逸欠她的。
与此同时,病房里。
陆逸看着推门进来的陆衡,眼底那分期盼转瞬即逝,“她走了?”
“嗯。”陆衡应了一声,鬼使神差地又补了一句:“她今天要飞a国,先走了。”
陆逸靠在床头,雪白的肤色呈现出一种妖异的美感,他自嘲地笑了一声,“她还是恨我。”
陆衡盯着他,深邃的眼眸微不可见地沉了几分,像是对陆逸的神情和反应感到意外。EZ晓税蛧 首发
自嘲?
这种情绪从不该出现在陆逸脸上,他向来是乖戾的、嚣张的、疯狂的,何曾试过自怨自艾?
“你怎么想的?”陆衡冷不丁地发问,对上陆逸不解的目光,补充道:“大雨天开车上山,是真的不想活了?”
陆逸垂眸,眼神暗了下去,青白的薄唇吐出的声音淡且轻:“不知道,突然觉得烦躁,就开车上去了。”
他也说不清那种感觉,就好像……不受控制般的烦闷,身体似乎有些奇怪的反应,令他如坐针毡,令他迫切地想要寻求刺激感。
“镇定剂用了吗?”陆衡直白地问。
镇定剂从来都不是陆衡强制性给陆逸注射的,而是自十五岁那年陆逸发狂伤到梦安然后,自愿提出使用镇静剂。
虽然也有控制不住拉梦安然一起死的情况,但次数也算屈指可数。否则,以陆逸的病情来看,大概他跟梦安然早在十几年前就死掉了。
“用了。可是那天的感觉跟往常不太一样。”陆逸回想着当时的情况,始终无法用言语表述,“不同于以往的理智断线,更像……一种瘾发作了。”
陆衡沉默了半晌,懒得废心思去细想,“可能是身体对镇静剂出现抗药性了,以后加大剂量吧。你该清楚,不论你做什么我都不管你,但底线是不能伤到安然。”
陆逸没说话,如果可以自如地用理性控制自己的身体,他也希望她能够安然无恙。
*
午后的阳光透过云层洒在里亚艺术馆建筑表面,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二姐,这就是你说的那个艺术展?太壮观了!”梦澄泓从出租车里钻出来,仰头望着艺术展,眼睛里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