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刚触及怀中油纸包,她已经又喝了半盏清茶,起身将书册塞回枕下。
他悬在半空的手掌微微发颤,怀中的桂花糖似乎正在发烫。“天凉了。”封无痕垂手,望向她单薄的肩线。“你素来怕冷,明日陪你去锦绣坊挑件狐裘可好?”极力放柔的嗓音碾碎在微风里。清清动作微滞,随即摇头。“不用了,我这样就好。”封无痕心口无端揪紧。她从前最娇气了,一点疼和苦就要委屈半天。是这些经历磋磨了性子,还是如今对他只剩客套疏离?“今日午后有人送来一车物件。”封无痕话音未落,清清已遽然转身。“你何时与大齐皇帝有了往来?”“先前在大齐寻长生散药方,恰巧救过圣驾。”清清声线如古井无波,听不出喜怒。“你我分别这些时日,竟不知你已结识诸多显贵。”封无痕望着她清减许多的脸,怜惜终是无法战胜疑云。“想要什么,只管同我说。你的话,我从来都不会拒绝。”“你那么忙,我怎么好意思打扰。”清清垂首低眉,声线渐低。“我不喜欢花草,是爹生前喜欢。”封无痕走向她的脚步蓦地顿住。“他在药王谷时总爱摆弄,我第一次见到那种花,就觉得他一定会喜欢。”清清眼神中浮起怀念,语气不自觉地染上伤感。“只是还没等到他原谅我,他就......”“别说了!”封无痕突然提高声音打断。清清一怔,只见他眼中闪过一丝晦暗,随即又放软声调。“过去的事已经都过去了,我们得往前看。”清清凝望着他阴柔而略显苍白的脸,心头微微一颤,低低“嗯”了一声。封无痕见她面露倦意,抬手合上雕花木窗。“你且歇着,晚些再来看你。”清清点了点头,顺从地躺去了床上,拉下床帘前忽地仰头看他。“我能在院子里种曼陀罗吗?”圆润的杏眸里晃着细碎的渴求,封无痕的心霎时软成一汪春水。“只要你喜欢,怎样都好。”只要你留下,怎样都好。封无痕听着她很快平稳的呼吸声,眉宇间尽是柔和。只要日日相伴,她终有一天会接纳他。房门合上不过片刻,清清缓缓睁眼。她通过驿站给楚令仪传信,并未让游龙帮的人经手,可封无痕却对一切了如指掌。他当真还是记忆中那个温和无害的好朋友吗?本不该存疑,但清清待江景深的种种情状他亲眼所见,实难不生戒备。“先喝药。”他强压心头躁郁,伸手欲碰她手腕,却见她立刻放下了书。“谢谢。”清清合拢书页,接过药碗,仰头饮尽,连眉头也没有皱。封无痕指尖刚触及怀中油纸包,她已经又喝了半盏清茶,起身将书册塞回枕下。他悬在半空的手掌微微发颤,怀中的桂花糖似乎正在发烫。“天凉了。”封无痕垂手,望向她单薄的肩线。“你素来怕冷,明日陪你去锦绣坊挑件狐裘可好?”极力放柔的嗓音碾碎在微风里。清清动作微滞,随即摇头。“不用了,我这样就好。”封无痕心口无端揪紧。她从前最娇气了,一点疼和苦就要委屈半天。是这些经历磋磨了性子,还是如今对他只剩客套疏离?“今日午后有人送来一车物件。”封无痕话音未落,清清已遽然转身。“你何时与大齐皇帝有了往来?”“先前在大齐寻长生散药方,恰巧救过圣驾。”清清声线如古井无波,听不出喜怒。“你我分别这些时日,竟不知你已结识诸多显贵。”封无痕望着她清减许多的脸,怜惜终是无法战胜疑云。“想要什么,只管同我说。你的话,我从来都不会拒绝。”“你那么忙,我怎么好意思打扰。”清清垂首低眉,声线渐低。“我不喜欢花草,是爹生前喜欢。”封无痕走向她的脚步蓦地顿住。“他在药王谷时总爱摆弄,我第一次见到那种花,就觉得他一定会喜欢。”清清眼神中浮起怀念,语气不自觉地染上伤感。“只是还没等到他原谅我,他就......”“别说了!”封无痕突然提高声音打断。清清一怔,只见他眼中闪过一丝晦暗,随即又放软声调。“过去的事已经都过去了,我们得往前看。”清清凝望着他阴柔而略显苍白的脸,心头微微一颤,低低“嗯”了一声。封无痕见她面露倦意,抬手合上雕花木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