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说了他那么多毛病,还问我喜不喜欢他?”
小手在柜台上一拍,“我脑袋又没有问题!”
盯着对面忘忧小馆门前的两人,白砚辞手指捏紧,无意识地在账本上划出一道墨痕。
他不止一次目睹那气度不凡的男子出入忘忧小馆。虽不知其具体身份,但看腰间玉佩与通身气派,便知绝非寻常人物。
她一个姑娘家怎么能随便与男子这样亲密!
“掌柜的,新到的菌菇要入库吗?”伙计在门外请示。
“做成馅料。”他将毛笔掷在砚台上,猛地站起身来。
“今日特供改成‘不知检点’糕!”
伙计一个踉跄:“这、这名字......”
“照做就是。”白砚辞拂袖而起,转身时瞥见清清身上披着那件大氅。
他推开窗户,料峭的风灌进来,却吹不散心头那股莫名的烦躁。
次日清晨,玉馔轩的伙计们看着对面新挂出的“假正经汤面”招牌,齐刷刷想到了自家掌柜。
白砚辞正在厨房摆盘,闻言手腕一抖,精心雕琢的萝卜花掉在了地上。
“把新研制的‘厚脸皮酥’端过去。”他声音冷得像冰,把原本要扔掉的萝卜花按在了那叠酥饼上。
这下,清清真的生气了。
“白砚辞!”她冲出门,黄裙在春风里翻飞,“你什么意思?!”
往日两家虽争锋相对,不过是在菜名上斗嘴。今日这般直白的羞辱,还是头一遭。
白砚辞立在门槛内,露出半张冷脸:“字面意思。”
他声音不大,却句句难听,“孟姑娘若是听不得实话,不如关了那哗众取宠的铺子。”
清清气得都要裂开,眼圈不争气地红了。
白砚辞见状心头一刺,他隐隐后悔,可看见她店里那件挂着的大氅,开口就成了更冷的讥诮。
“你这套在我这儿,不过徒惹人厌。”
清清脸色一白,用力抹了抹眼角,一声不吭转身。
两店之争自此彻底变了味。
从“没心肝冻膏”到“黑心肝烩饼”,从菜名牌打到价格战,连跑堂的小伙计们迎面遇上都要“哼”一声别过脸去。
这日午市刚过,清清正趴在柜台算账,就听街上一阵喧哗。
抬头望去,只见几个彪形大汉一脚踹开了玉馔轩的大门。
“白砚辞呢?叫他滚出来!”刀疤脸嗓门震天。
“我兄弟昨儿吃了你家的东西,上吐下泻到现在!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