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半步,“您与驸马共历朝堂风雨,同经生死劫难,若说毫无情意,奴婢第一个不信。”
殿外寒风卷着落叶掠过檐角,发出沙沙声响。
楚令仪望着案上摇曳的烛火,想起那年遇刺,慕容英执剑护在她身前的背影。
“星眠,”她声音里带着几分自嘲,“你说得对。可他心里如何想,我比谁都清楚。”
她抬手止住欲言的侍女,走到窗前,望着北方。
“这是我与他之间的事,和孟清清无关。况且她救过父皇,权且当是......还她一个人情。”
碧波湖笼罩在薄雾中,春晖碑旁立着一个孤寂的身影。
当初清清就是在这里,找到了孟铁心那株曼陀罗。
“陛下!”唐锦三人匆匆赶来,身上还带着夜行的尘土。
连靖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景深面前:“前线军情如火,您若在此时轻生,置黎民苍生于何地?”
景深静立原地,手中紧攥着那条鹅黄绸带,指节已然泛白。
朱震岳上前一步:“孟姑娘若还在人世,绝不会愿见您如此消沉。”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景深手上,“她最惜命,也最盼身边人都能好好活着。”
景深手指微微动了动。
唐锦叹了口气:“一日未见尸骨,便一日还有希望。若连您都放弃了,这世上还有谁会在意她?”
景深闭上眼,绸带硌在掌心,仿佛还残留着清清的体温。
良久,他抬起头,眼底的颓然渐渐褪去。
三人对视一眼,终于松了口气。
朱震岳见景深神色渐稳,这才从怀中取出军报。
“大齐水师在折损七成战船,倭寇用的火炮,是谢家独造的连珠铳。”
景深眉头皱起。当年谢家军死守南海研制的火器,图谱只有谢家人才有。
南朝只怕与倭寇已有勾连。
唇亡齿寒,若大齐就此溃败,三国平衡必将打破,下一个遭殃的就是大梁。
景深将绸带收入怀中,转身望向北面群山。
“备马,连靖、何渊随我去边境军营。至于去与楚令仪谈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