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北定军才发现,没有西南王暗中相助,根本做不到。
孟回舟一点都不傻,慕容白只要稍微点一下,孟回舟便已经猜到大概。“你是说她和西南王扯上关系了,西南王这几年倒也算安分,想要进京大可明目张胆的进来。他是陛下的皇叔,陛下对这位皇叔也算恭敬。何苦要偷偷进来。”孟回舟越发觉得事情不对劲,仔仔细细的把前因后果想了一遍。神色越来越严肃,眸子仿佛被腊月里的初雪染过。这才是不可一世的将军。心中虽有情爱,但也分得清轻重。“等等,慕容白,你先前说过,有一伙人和咱们的目标是一致的。莫非他们也是…”慕容白弯腰道:“是。据我们的探子来报。夫人这次进京的目标恐怕和咱们一致。”孟回舟握着那块令牌,静静的看了许久。桌上壶里的酒换了一遍又一遍,孟将军酒量不小,始终清醒。脑海中是那张好看的脸,那人的一颦一笑。他宁愿她是不情愿嫁给他的,而不是带着目的嫁给他的。人总是贪心不足的,起初只觉得只要把那个人留在身边就好了。后来在渐渐的相处中,又觉得若与那人两心同,那便是这世上最幸运的事。一天又一天的相处中,果然做到了两心相通。没高兴几天,突然有人跳出来告诉你,那不过是那人给你织的一场梦。孟回舟头一次觉得喝酒无用。头一次心烦意乱。不是因为战场上的事,不是因为家国大事。而是因为女子,一个他放在心上的女子。就在他以为一切都向好的方向发展,他们会有一个孩子时,梦突然醒了。孟回舟仿佛被一把刀插在心上。也怪自己太贪心了,若不想要那么多,只想把那人娶回来,留在身边,是不是就没有那么痛了。那是他磕破头求来的姻缘,结果却并非如他所愿。慕容白始终站在一旁,一言不发地看着将军。孟回舟趴在桌子上,枕着胳膊,一只手拎着酒壶。“慕容白,你说是不是我太贪心了。月亮原本就应该悬在九天上,而我却非要占着那月光,到头来不过就是竹篮打水,看见了水中的月亮。”慕容白不懂将军文绉绉的说什么,都伤心成这个熊样了,还有心思吐酸水。情爱果然可怕得很。慕容白大概也读懂了将军的意思,将军这头伤心,自己又好到哪里去了。握着一根长满是刺的荆棘,扎的满手是血,却始终不愿放弃。他和小公主,不过也就是这么多伤心人中的一对,恐怕也是机会渺茫。孟回舟摇了摇空荡荡的酒壶:“慕容白,没酒了。你再去给我换一壶。”慕容白拿着酒壶叹了口气问道:“将军,您这么做值得吗?”